孙中原在一旁一听神调门,表情也起了变化。他对神调门不了解,但是大体听过点儿传闻。
神调门在如今,其实没多少江湖人认了。从名字来看,这似乎是个“装神弄鬼”的门派。
袁三省来自滇南,这里倒是神调门力量比较集中的地方。
“董先生果然是江湖人士。”袁通笑道,“我听说董先生来头很大,我也不愿意得罪人。不过这事儿,的确是我们神调门的事儿,容我说两句。”
“噢?我洗耳恭听。”
“水心境,是我的法器,我的法器,就是神调门的法器。袁三省虽然年纪和我相仿,但却是我的远房堂侄。没错,我是欠他的钱,可没说不还啊!而且我只是答应将水心境借给他欣赏两天,可没想到,他拿着水心境跑了!”
董云帆笑道,“我这就有点儿听不懂了。他既然是你的堂侄,应该知道你的身份,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袁三省,一听这名字,我老是想到每日三省吾身。我觉得,他不能白叫这名儿吧?”
“董先生,他胆子大不大,和这件事无关。”
“怎么会无关呢?如果你欠他的钱根本还不,他难不成就这么大大方方不要了?”
袁通顿了顿,“听董先生这意思,是不想把东西还给我了?”
“我想你至少弄错了两件事情。第一,我是和袁三省有交易,不是和你!你们之间的事儿,你得找袁三省。第二,可以还啊,谁说不能还?但合同白纸黑字,如果他违约,把东西拿回去,赔偿违约金就是了。”董云帆不紧不慢,“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们律嘛!”
袁通突然冷笑,“董先生,我问一句,违约金是多少?”
“一百二十万买断,然后如果竞拍超过这个数目,袁三省还能拿到百分之二十。签了合同之后,现在是鉴赏期,鉴赏期一过,如果我们不能证明不真,那么就得支付给袁三省一百二十万。如果现在违约,袁三省需要赔偿百分之五十,也就是六十万。”
“什么?你们这算什么合同?一般的拍卖行,顶多赔偿一些手续费用罢了!你们居然要赔偿六十万!”袁通显然没想到。
“神调门看来最近日子不好过啊,鼎鼎大名的小三通,居然对区区六十万惊讶!”董云帆道,“古玩方面的合同,有很多特殊情况,不能按照普通合同来。再说了,我们星辰,岂是一般的拍卖行?”
“很好,很好啊。”袁通接口道,“这么说,你是打算不给神调门面子了?”
董云帆心想,这个袁三省,现在恐怕是很缺钱,不然也不会狗急跳墙,来拍这面镜子。奇怪的是,如果他知道是神调门的东西,为何还敢公开来拍?然后被袁通追索,又吓得要命,想撤回去。
如果要解释的话,有可能是,袁三省只知道这是他堂叔袁通的东西,不知道是神调门的法器同时呢,不走暗道偷卖,而走拍卖。兴许是为了能知道东西的最终流向,而且过程可控,万一有风险,还能及时补救。同时,东山省和滇南相隔遥远,也算比较隐蔽了。
但是袁通又找了他,说明了这是神调门的法器,他才害了怕,想撤回去。可他现在没钱了,赔偿金交付不起!
而这个袁通,既然跟袁三省借钱,而且袁三省都想办法偷偷卖他的铜镜了,说明这笔数目不小。不知道袁通为什么缺钱借钱,吃喝嫖赌也罢,身陷困局也罢总之袁通既然还不袁三省的钱,那现在估计也拿不出六十万。
也就是说,他们想拿回去,除非董云帆不在意这六十万。
董云帆还真不在意。不过,这不单单是钱的事儿,本来已经签了合同了,如果就这么把东西送回去,星辰拍卖行的面子何在?而且眼下天象楼筹建在即,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那这几个老阁主脸也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