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看着梅子可怜能帮衬一把,时间长了,日子还的靠梅子自己。”
王贵花的话让陈福一下子沉默了,可不是,梅子的话不就是年轻的时候七叔劝自己的话吗?叹了一口气,陈福看向王贵花,“孩子他娘,天冷了,我上次看到了,梅子爷俩连个过冬的大棉袄都没有,现在七叔没有了,你给梅子作套棉袄棉裤吧,顺便在做双棉鞋,哎。”
说完陈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陈福紧锁着的眉头让王贵花也想起张梅穿在身上明显小的有些抽抽还打着补丁的破棉袄。
“行,你不说我也打算给梅子做,晚上我就做,正好家里有给大贵二贵准备的棉花,先给梅子做,咱家俩小子的棉袄是去年做的还能对付一段时间,在把我不穿的衣裳拆了洗洗,快的话明个下午就能让梅子穿上。”
陈福拍了拍老婆子的手,陈福知道老婆子虽然脾气不好,但却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张梅那样,别说老婆子,就是不认识的人看着都心酸,更何况梅子也算自家看着长大的。
而送走陈福c王贵花的张梅完全不知道陈家两口子的闲话,只是静静的坐在屋内享受着难得的宁静,那几年别说宁静,就是想找个机会静静的坐一会都不可能,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张梅回神的时候,屋内已经一片漆黑。
摸索的伸手,拉住灯绳,吧嗒一声,屋顶中间的电灯亮了,抬头看了一眼昏暗发黄的灯泡,张梅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那时候城市里都是什么灯管c节能灯之类的,却没有家乡的这种小小的c度数很低的灯泡,靠在火墙上仰头看着小小的灯泡,张梅眼底有着怀念,好一会,收回目光的张梅站起身活动一下身体,走出房间,打开灶房的小灯,来到灶台前,四处翻看了一下,当看到小半袋小米时,张梅的手停顿了一下。
别人不了解,但张梅却清楚的知道,老家这地方根本不产大米小米之类的粮食,想要吃点米饭或是吃点小米都需要去镇上买,张梅可以肯定这小半袋小米子肯定是王贵花给自己带过来的。
蹲在米袋旁,伸手抓出一把小米,金黄色的小米在手里顺着指缝慢慢的流淌着,看着这金灿灿的小米子,张梅心底又是一暖,站起身打开碗柜,拿出一个缺了小口的大碗,抓出一把小米,又从水缸里侩出一瓢水,把米洗洗后,又从大锅内侩出一瓢热水倒在碗里,泡了一会后,把米倒进大锅,看了一眼灶坑里的火,捅了捅,塞进两块木头绊子,慢慢的熬着小米粥。
坐在灶坑前,张梅并没有去想今后的生活,身心疲惫的张梅只想静静的享受两天这样的宁静,想好好的看看只敢出现在记忆中的老家。
吃过晚饭,张梅又在另外一个大锅内烧上了热水,即使别人不说,张梅也能闻到自己身上因为长时间不洗澡而带着淡淡汗泥味和一股馊巴味,把火捅大,张梅转身走进里屋,打开灯,张梅上炕,拉开炕柜,看到空的有些可怜的柜子,张梅叹了一口气。
把柜子里有限的几件衣服拿出,仔细看了看,又摸了摸,拿出其中一件补丁少一些洗的柔软的小褂子,放在一旁,线裤是没有的,在农村家里条件不好的,根本不穿线裤,张梅记忆中自己第一次穿线裤还是当兵的时候,部队给发的,现在只能暂时直接套单裤了,虽然怀念家乡,但毕竟离开了太久,很多习惯已经让张梅对农村对现在的生活充满了不适。
换洗衣服准备好,张梅看着没有塞进柜子里的几件衣服,心底有些淡淡的酸,张梅清楚的记得,爷去世的时候是九零年冬天,爷头七的第二天,老家这边因为下了一场持续了三天的大雪,而让张梅印象深刻,张梅记得,那时候不少老人都说,刚进十二月就下这么大的雪,来年的收成指定好,也因为这场大雪,屯子里的路都封了,差点没耽误了屯子里往粮站送粮。
又叹了一口气,张梅把衣服塞回炕柜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