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都停止了战斗,战场的空气都凝结了。寨墙里的越人都在无声的哭泣,眼里充满了悲痛和愤怒。寨墙外的秦军一时不知所措,心里都在期望越人早早降了吧。
这战场诡异的画面还不止一处,面向镇龙山的撞车防线,一个身背长弓手拿战斧的越人,浑身插满了箭矢嘴流鲜血不停的拿战斧劈着撞车。只看他每一次举起战斧都非常艰难,战斧劈在撞车上已经没了力道,可他还在反复地做着这个动作。在他的身后躺着几千同样手持战斧的人,一直延伸至镇龙山。周围的秦军没有上前,任由他砍着。山上山下,越人秦军都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桀骏此时心如刀绞,从未有过这般无能为力之感。任嚣看着战场发生的一切,闭目沉思一下:“鸣金收兵!”“诺!”“叮叮噹噹!”秦军闻钲声,缓缓退去。
王奔部李目一曲行在大军最后,负责警戒。蒙山和曹晓驰马并列,蒙山看着低头不语的曹晓道:“经此初战,汝何想?”“啊!哦!你说什么?”曹晓还沉浸在刚刚惨烈的一幕,“怎么是第一次哪,圣塘山我也参加了啊。”“蒙山兄弟说的是大战,上次一溜烟冲上去搬石头不算。”跟在后面的曹无伤冒了一句。“闭嘴。”“诺!不过蒙百主,俺们打的好好的为何收兵啊?”曹无伤显然无视曹晓说的话。蒙山正色说道:“西瓯军战至此时又经刚一幕已成哀兵之师,如若在战,吾军虽能胜之却失之颇多。不如缓之,疲敌心身,在图一战。”“哦···”曹无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曹晓看着曹无伤那样,心情好了许多,向蒙山讨教行军打仗的事来。
大战结束,天近黄昏,两军主帅此时的心情都没有放松。任嚣考虑的是如何在布山这一带彻底歼灭西瓯军,不想让他再次撤逃。桀骏此时想的是如何抵挡秦军接下来的攻势,难道还要后撤,在退可就把西瓯全部让了出来。虽说西瓯与骆越是联盟,可是到了骆越只能仰仗他人,这是所有西瓯人都不想走的一步。巧的是当两边的主帅都在沉思的时候,各自收到了一份军情,一好一坏。任嚣接到的是赵佗一路陆路已进至大容山c六万大山一线,水路进至浔江江域,这就意味着秦军对西瓯军的合围已经形成。桀骏接到的是早早就躲到大明山武鸣一带的西瓯国王上的王命,让他弃布山,领大军至大明山护驾,“国将不国,何来王上。”桀骏气愤至极,这时脑中浮现老王上战死时的一幕,更加的不甘心。
一夜平静,清晨时分秦军大营炊烟袅袅,十万人的早饭想想都是个大工程,何况是不同等级的食物,所以说战争打的就是钱。曹晓正在自己的帐中喝着粥,曹无伤喊着:“百主,百主,好事啊,好事。”掀帘而入。“正吃饭呢,你吃了吗?”“俺说有好事你没听见。”“什么好事?”“李军候让你随他去中军大帐议事。”“开会叫好事啊!”“具听说···”“打住!”“你让我说完,具听说去议事的就你一个百主!你懂的!”靠!曹无伤要是反穿越到现在绝对混的开啊,曹晓塞完最后一口馒头向李目营帐走去,刚到账门碰见李目,“军候,麾下是要和···”“走!”李目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走,“诺!”曹晓快步跟上。
中军大帐中任嚣满脸笑容,各位将官也是喜形于色,看来有好消息啊。曹晓坐在角落的小木墩上,看见只有李目面有不悦,与这气氛是格格不入。“咳咳!”任嚣清清嗓说道:“诸将官想已知晓,昨晚赵佗将军送来军报,番禺一路已平南越全境,现已至大容山一线,吾军对西瓯军已成合围之势。”“善!西瓯战事将胜也!”“进展神速啊!”“诸将,吾军自南征以来经五年之久,今功成在即,吾今有一意言与诸位。”众人一听立刻安静下来。“连年征战,吾军士死伤无数,以今日之势,吾意不战而屈人之兵。”话音刚落,众人便窃窃私语起来,基本分为两个态度,一是斩尽以除后患,一是减少伤亡可以一试,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