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寻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小心施展着“转危为安”还是被困住,但他知道,运气好不代表就不会遇到危险。这世界上,终究人外有人。
绝对实力的差距,能够碾压一切运气的影响。
所以也不急躁,再急也于事无补,便先静观其变,看困住他者是何用意。
果然,很快他就听到外面有海兽对他说:“那鱼人,我叫潭鸣,只听命于二殿下。知道你是二殿下的帮手,特来相助于你。你莫要慌张,且先在这幻梦空间里待着,等我们替你引开仇敌,也好在二殿下面前将功赎罪。”
沐寻并不怀疑他的话。
分开前泠远的确发了个什么信号,他却不懂其中含义,想来也就是让愿意归顺于他的海兽们暗中帮着自己了。
另外,如果自称潭鸣的海兽不是泠远的暗棋,而是泠逢的手下,完全可以直接捉了他,何必如此行事?
可不只为什么,沐寻心中突然又起另一种猜测,却不知真假。甚至可能等一切都尘埃落定,这个猜测也不一定能够印证。这种想法很不切实际,但他就是怀疑有这种可能。
他觉得,这世间的黑白可能很难分清。每个人看到的都只是片面,只是自己理所当然相信的那一部分,距离真相很远。
毕竟很多时候,人们总是以为自己亲眼看到c亲耳听到的就是真相,无论是否合理。但自古以来的真相,何曾如此简单过?
如盲人摸象,哪怕盲人们以为把自己摸到的东西不加删改地说出来就是真相,他们也真的毫无隐瞒,可真相就是与他们所能理解的东西不同。
把遇到泠远起的一切事情想了一通,沐寻越来越想知道自己所知的到底有几成是真相,几成可能是伪装。
人,终究渺小,什么都掌控不了,知道越多的同时也可能越来越迷茫,跳出一切常理的束缚,得以通晓天地至理,难过登天。
想了太多,不免恍惚,心想器灵老者一定又要笑自己蠢,便又把注意力调回到眼下,只等船到桥头。
既然那潭鸣困住自己说要相助,那么在如论如何逃不掉的情况下,只有保持足够镇定,才能更加接近真相。
这不是放弃挣扎,更不是任人宰割,而是在这种没有选项的情况下,最理智的选择。拼命想要冲出,反而可能让自己陷入险境。
“此处骚动可是因发现了那鱼人的踪迹?”是泠逢的声音。
“回殿下,正是如此。但那鱼人想是猜到您很快就要追来,所以又逃走了。”潭鸣道。
“他逃往哪个方向了?”泠逢扫视了一圈周围的街道,在沐寻所在的方位顿了一瞬,然后说。
“我们赶来时他已经逃走,所以不知详情。只听几个还没来得及跑的商贩说,他往西南方向去了。大概是突然明白了咱们这兽王城非他可闯,急于出城吧。”潭鸣佯装谄媚。
泠逢盯着他深深看了半晌,直看的他忍不住颤抖,然后一挥手,要带着麾下众将领往西南行去。
潭鸣正要松一口气,将沐寻放出,却有一个成年期觉醒海兽飞速游来,也不行礼,直接拦住了泠逢。看得出他的身份特殊,与泠逢之间的关系定也非凡。
也不过多叙述,只听他直接道:“殿下,不知是谁此时叛变,竟趁乱偷了我手上的牢门钥匙,把当初费尽辛劳才抓住的余党放了出来!不知殿下如何安排?先追那鱼人,还是先把那冥顽不灵的逃犯捉拿回来?”
泠逢皱眉思索了片刻,说那逃犯既然之前被抓到过,自然也能再抓她一次。倒是这鱼人太过滑头,是未知的危险。所以先去追鱼人。
至于来报者,则请命接着去调查逃犯的所在,以将功赎罪。请泠逢原谅他扰乱了原定计划的死罪。
泠逢偏过头不看他,“池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