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声在耳边响起来:“姓孟怎么着?难道姓孟的都是老婆子?”
郑明循声回望:却见一珠圆玉润c凸凹有致的中年女子穿一明蓝色彩星点旗袍婀娜有致地向他这边走来,手里还托着个一尺来长的白色玉瓶。
这回郑明的腿软了,软塌塌的像面条,老是想着找地方坐一会;可是又一想,老子死都不怕,还怕这么文明的死法!想毕心念一稳,淡淡一笑说:“不管是孟婆还是梦姑,来了我就安心。”说着话顾自朝凉亭走去。
进了凉亭先找了个面对奈何桥的石墩子坐了下去,可是刚一坐下好像被人给推了一下,这回跌坐在地上了。
那中年男子快步上前,先把手里的粥碗放下,又忙回过身来扶郑明:“对不起,您刚刚做的地方有人,请坐边上吧。”
郑明心里奇怪,对面的石墩子上空空如也c什么也没有。
啊,也许这是进阴间的新规则吧。心里想什么,嘴里却不由自主的秃噜了出来:“咋的?进阴间过奈何桥又有新规定了?这也与时俱进?”中年男子淡淡一笑说:“不管是哪里,来了就是客,这碗粥现在有点热,姐姐,您先给来一杯泉水吧,他可能有点渴。”
郑明忽地想起一件事来,放下背包,打兜里掏出一堆形形色色的吃食来。无非是他喜欢的干豆腐卷大葱,再配上点香其酱,另外有点腰果c老醋花生什么的。最关键的是一瓶白牛二和边上那瓶三百毫升的敌敌畏,他抓起那瓶敌敌畏来,拧开了盖子,然后对着对面的孟婆(不对,是孟姐姐)说:“我到这里来,一是还愿,当年女儿结婚家里人让我来这里为孩子求子,算算时间快二年了,虽说晚了一点,可是我还了;再一个就是来求死,不打算活了。不过你倒的孟婆汤我还不能喝,因为我喝了这一瓶以后,剩下的就听你们的了。”说完话马上一抬头,拿着那瓶敌敌畏就朝嘴里灌了下去。
喝完了之后郑明感觉一股火从嗓子眼儿一直烧到了肚子里,好像是什么里的一把火从肚子里一直烧到了喉咙间。这时间也不管死没死了,先自拿过孟婆(孟姐姐)给他倒的一杯泉水(也许是孟婆汤)张口就喝了下去。
死活无关紧要,拼命救火要紧。
喝完那泉水之后,感觉嗓子和肚里好过了一些,但还是觉得渴得要命,索性站身起来,上前夺过孟婆(孟姐姐)手里的玉瓶就朝嘴里灌了下去——
然后就如一滩烂泥一般胎歪在石桌上起不来了。
他再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月上柳头了。
不过他心里奇怪,自己是死了?死了?还是死了?那个德神马社的神马刚是咋说的来着:是那什么?那什么?还是那什么?
想想自己当年毕业后做秘书,又无端替如今已经驾鹤西游了的领导念了三年的大专,加上函授自己应该是本硕连读的硕士了(相当于ba级的知识那个分子,比原子大多了);虽说前后的专业是风马牛,但毕竟又读了三年的应用化学,敌敌畏的功效自己当然清楚,并且不存在买假药的可能和机会,那可是当年从顺义的果园里无意顺来的!
那我还是死了?死了就死了吧,可是牛头马面呢?看看他对面的中年男子和他边上的孟婆(孟姐姐),他忽地想起来一件事,马上问对方:“我死了吗?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男子一笑说:“边喝边谈吧,”然后把桌上的杯子倒满,自我介绍说:“我是神瑛侍者,这位您称为孟婆的是住在这个寺院的姐姐,叫罗玉珠,这里是金螺寺,至于你死没死个人觉得死就是生c生也是死,人生一世好比白驹过隙,很短的,您认为呢?”
“神瑛侍者?那是曹雪芹编的,假作真时真亦假c无为有处有还无一一一嘿嘿嘿一一一”
“您说的对,我曾经是曹沾,不过生死对于您好像已经不重要了,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