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桌上摆着十几道菜,桌旁还坐着六个人。
除却姜甜以外,白一轩和扶更,苏盏与寂寒,以及林则因和寂尧。
七个人在这一刻有点寂静。
因为在座的几人,都认识这个姜甜。
这是个十几年的友人,久到他们都快把她忘记了。
印象中,她不是现在这般清清冷冷的性子,而是风风火火,热情张扬,爱说爱笑,能歌善舞,非常开朗外向的性格。
可眼下,她不光长相稳重了些,就连性子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久不见啊。”林则因笑道。
姜甜的高冷只是对于陌生人,对于这些曾经很熟悉的人,还是很亲近爱笑的。
“的确是好久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都遇见,这些年,你们都还好吧?”姜甜与他们攀谈时,没有丝毫尴尬和疏离。
想当初,他们这几个人可是曾一起出生入死,逃过命杀过人的。
一旁的男人静默着不做声,好像完全听不见他们的交流似得。
“都挺好,你呢,嫁人没?什么时候把夫君带过来给我们看看。”林则因调侃。
姜甜垂眸轻笑,“哪里有夫君,一个人多潇洒。”
当初认识姜甜的时候,她长得很惊艳,毕竟年岁小,五官清澈稚嫩,透着灵气,真真是第一美人儿。
而且性格不拘小节,大气爽快,风风火火的很是潇洒,像是个独行侠,非常干练。
没想到十几年过去,她还是这样。
话落,林则因有意无意的瞥了眼那个不说话的男人,咳嗽了声:“也是,一个人潇洒,我到现在也还是一个人呢。”
姜甜的余光瞥过身旁的人。
她知道寂尧娶亲了,在东国里,他的王妃非常出名,可是后来听说王妃走了,去哪不知。
她也没有细问,之后在北国又听说他与北国女帝之间有点关系扯不清。
那会儿看见他坐在高台上,同北国女帝交谈甚欢,她的心就揪着的难受,那一幕看的非常刺眼。
说话间,男人夹着菜,筷子刚碰到虾子上,姜甜赶紧拦住他:“你虾子过敏,不能食。”
男人躲过她的手,“不是我吃。”
姜甜一怔,难道他还记得自己喜欢吃虾子?
男人用着他那双干净好看的手剥好虾子后,放在了手边的一只空碗里。
看到他这个举动,姜甜心里一晃,觉得有些惊喜,她笑:“谢谢。”
说完,男人奇怪的看她一眼。
姜甜正欲伸手去夹那只剥好的虾子,那只好看的手立马遮住碗口。
只听他冷淡的声音响起:“想吃自己剥。”
闻言,姜甜的脸立刻烧了起来。
不是给她的?
苏盏这时候出声:“师兄是给他妻子剥的,甜甜姐若是想吃,我给你剥。”
姜甜脸色瞬间白了下来,有些难堪。
她死死的捏着袖口,让自己冷静下来,艰难的笑了笑:“没事,我还以为阿尧是给我剥的,习惯了以前他给我剥虾的时候,一时间给忘了,抱歉。”
她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
可是,她刚说完,身旁的男人冷幽的目光扫了过来。
他透着薄情的声音在耳畔盘旋:“我什么时候给你剥过虾?”
如此认真的反问,像是无情的巴掌声,打的姜甜头晕脑胀,脸颊滚滚发烫。
她错愕的看着丝毫不顾及她面子的男人,心里酸疼酸疼。
“我”
正欲开口,门外传来一道带笑的女声:“姜小姐若想吃,让给你就是,我夫君会再给我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