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但生意却不错。这从外面停的车辆还有酒吧里的喧闹就能听得出来。
酒吧有个非常有深意的名字:深度。
感觉有种渡别人也渡自己的意味。
邓一川去时,酒吧已经很热闹了。一个长得精瘦穿着很古怪的小伙子问了他几个人,然后引他穿过稠密的人群,往里面走去。
邓一川扫了一眼,咖座上多是跟他一样年轻男女,要么抱着啤酒,要么要一杯咖啡,一边玩手机,一边目光散淡的朝四周看。
偶尔也能看见年老的面孔,他们多是一脸沧桑,给人一种让岁月榨干了的错觉。有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子已经喝空了五c六瓶啤酒,面色酡红,说话舌头已经卷起来,他在大声质问服务生,演出什么时候开始,他可不愿这样干巴巴地坐下去。
邓一川这才知道酒吧还有演出。
不知是同情还是好奇,邓一川朝中年男人多望了几眼,感觉那是一个跟他一样被生活欺负着的男人,脸上不只是沧桑,也不尽是疲惫,极象是还有一股反抗的怒气,不堪负重后的绝望。
可反抗有多难啊。邓一川边走边想。每个人都不甘心于自己的现状,都想挣扎,也都在挣扎,但有用吗?
能改变自己现实的,只是极少数人,而大多数人,则一直被现实倾轧,发着沉重的喘息,最后无可奈何地老去。
邓一川要了两罐啤酒。
这家叫“深度”的酒吧,还是以卖啤酒为主。偶尔也有红酒或是鸡尾酒的,那都是些被生活娇惯着的人,或者涉世未深者,还没尝到生活的残酷。
坐下后,邓一川一边小啜,一边拿目光四下看。
他的对面是一对正在热恋的小情人,也就二十三c四岁。两张年轻得让人嫉妒的面孔。尤其女生,简直一张娃娃脸,留着短发,漂亮的脖颈,戴一条细细的金链子,有个小坠一直垂到胸间。她的胸脯很鼓,非常结实的那种。邓一川认为自己下作,怎么一眼就发现人家胸脯了呢,还想起了结实这个词?
于是将目光挪开,朝另一边望去。
斜对面也是一男一女,男的看上去年龄好大,至少比邓一川要大好几岁。女的则小小的,一张乖乖脸,她捧着一杯冷饮,吸管衔在嘴里。
她的嘴巴真性感,小巧,让人觉得非常甜,也非常安全。
奇怪,邓一川又想到了一个怪诞的词:安全。嘴巴怎么会给人安全的错觉呢?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夜晚也有些不可思议。换以前,他邓一川一个人坐在一家低档酒吧的角落里,像个夜晚的偷窥者一样,目光窜在那些陌生的脸上,简直是条新闻。市长的秘书,居然有这嗜好,居然会到这种地方。
还好,没人知道他是谁,也没人关心他来自哪里。来酒吧的人们都喜欢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不管年轻还是年老,他们都视别人不存在。
邓一川继续盯着那个女孩,脑子里猜测着她跟那个男人的关系?情人?父女,还是兄妹?似乎都对,又都被他一一排开。
他否定了男人包养女人的可能。因为他见过不少被包养的,那些年轻的女人一旦到了包养者面前,要么撒各种娇,恨不能把浑身解数使出来,以讨得男人的欢心。她们的娇一看都是假的,目的是冲男人腰包里的钱去的。要么,在男人面前显出一种虚假的优势感,对什么也挑剔,表达出强烈的不满意,这样好让男人更在她们身上花钱。
可眼前这个女孩,显得很安静,很知足。不只是对这样乱糟糟的环境表示出无所谓,关键是她的神态,安详c知足c有一种沉浸在自己精神世界里的祥和感。
那个女孩在扭头的时候发现了邓一川,见邓一川近乎痴迷地盯着她看,女孩竟冲他甜甜地笑了笑。她将吸管从嘴里拿出来,放下纸杯,双手托起下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