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酯儿, 又在门口等你爹回来啊?”蒋氏手里拎着一个篮子, 刚走到苏家门口就看到六岁的苏环正蹲坐在门口眼巴巴的瞅着村口的位置。
自打三郎出门赶考, 这孩子天天都要来这么一出, 明明以前三郎出远门的时候酯儿也不像现在这般望眼欲穿, 难不成是孩子长大了, 知道想念爹爹了?
“蒋奶奶, ”苏环仰起小脸, 脸蛋红扑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看的人心都化了,“爹爹明明说过最迟十月底就能回来,现在已经过了十月, 爹爹还没回家,爹爹是不是真被山贼给抢走了?”
苏环说着说着大眼睛里就溢满了水色, 下一瞬间,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而下,不一会儿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哎哟,”蒋氏连忙放下篮子将苏环搂进怀里, “我的小乖乖唉, 你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所以才没有及时回来,再说, 这才刚过了十月底, 延迟一两天是很正常的, 你别乱想啊。”
“这是怎么了?”刘氏从里屋疾步走来,见蒋氏揽着自家小孙孙,酯儿不停的流眼泪,心里有些弄不清状况,“这又唱的哪一出?”
蒋氏笑道,“还不是酯儿担心他爹被山贼撸了去回不来家,在这儿吓得掉眼泪呢。”
“嗨!”刘氏一听山贼二字心里就迁怒当家的,“还不是我家那口子瞎折腾,成天闲的无聊就去村口听刘大哥说故事,还把酯儿带过去一起听,自从酯儿听到一个书生被山贼抢回去做压寨夫君的故事后,成天担惊受怕,生怕三郎也遭此劫难,特别是这么长时间三郎还没有回来,酯儿担心的夜里都做了噩梦,等我家那口子回来,我肯定要好好说道说道他。”
蒋氏一听还有这种因由,不由得笑出声来,又看了看苏环皱巴巴的小脸,安慰道,“酯儿,做梦都是反的,你梦见爹爹被山贼抢去,这就说明你爹爹现在很安全,说不定过两天就到家了。”
这孩子也是可怜,从小没了娘,刘嫂子以前因为严氏有些不待见酯儿,也就三郎那次落水后才对酯儿关怀备至,对于酯儿来说,想必三郎才是最重要的吧,毕竟那可是亲爹。
苏环似是信了这话,连忙擦了擦眼泪,这个时候他才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过年后他就七岁了,小小的孩童已然有了羞耻心和自尊心,一想到刚才在熟悉的蒋奶奶面前痛哭流涕,心里颇为尴尬。
“蒋奶奶,周礼在家吗?我想去找他玩。”
蒋氏摸了摸苏环的头顶,“在家呐,刚才还说要找你一起去掏鸟窝,被他爹听见后正在家里挨训呢,你现在去找他,他肯定开心。”
“那我现在就去找他玩。”苏环同蒋氏与刘氏打过招呼后连忙奔向周礼家去拯救水深火热的小伙伴去了。
“唉!”刘氏见苏环跑远,不由轻叹一声,脸上也不见先前的轻松,“其实不止酯儿担心,我也担心三郎,若是往日,三郎最多九月下旬就会回来,可这一次,实在耽搁太久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是人之常情,”蒋氏好言安慰,“不过你也不能自己吓自己,说不定三郎是与友人一起去府城考试去了,这一来一回可不得需要个把月的时间?”
刘氏倒是未曾想过这个可能,“以往三郎屡试不中,只去了宜章县就回来了,他总说学问不够,还需要多进学几年,上一次他落水发了高热,好不容易被孙大夫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没有两年的时间压根补不回失掉的元气,后来身体看着是恢复了,可内里怎样又有谁知道?这一次拖着孱弱的身体去参加考试,估计八成也中不了。”
“哪有当娘的这样说自己儿子的?”蒋氏打趣刘氏,“还没出结果呢,你就断言三郎不中?凭三郎的才学,说不定这一次就中了呢?”
刘氏不以为然,虽然她一向觉得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