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楼听说萧清行又吐血了,不由在心里默哀三秒,以前看电视上男女主人公动不动吐口血,他还觉得闷假了点,如今看来果然艺术源于生活。
不过除了默哀也就这样了,苏锦楼摊手,说来说去都是萧清行自找的,要是没有一开始莫名其妙的挑衅就不会有接下来的倒霉事,难道还要他挥洒圣父之光主动登门致歉?就不怕那萧清行再吐一次血?
“饭疏食饮水”
“饭疏食饮水”
“曲肱而枕之”
“曲肱而枕之”
曾夫子读一句,众学子跟着读一句,苏锦楼学着大家摇头晃脑的样子不一会儿眼睛就成了蚊香眼,加上周遭很有节奏感的读书声,生生的把他催去见周公了。
“叩!叩!叩!”
苏锦楼抬头,反射性的擦嘴角,眼神空洞迷茫明显搞不清状况。
葛修文笑的温文尔雅,如果忽略他略微抽搐的嘴角,当真可赞一句公子如玉。
“锦楼贤弟,可有兴趣一同与我出去走走?”
要是他没看错的话,刚才苏锦楼用袖子擦口水了吧先不说这么大的人睡觉流口水丢人不丢人,单说他直接用袖子擦,貌似自家三岁的小侄子都做不来这样粗鲁的动作吧。
往日这苏锦楼不是最注重形象仪表的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埋汰了呢?而且以前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当着夫子的面就睡觉吧
苏锦楼一听要出去逛连连点头,只在书院呆了半天,他就觉得头上快长草了,无聊透顶至极,都可以和养病的那段日子媲美了。
“锦楼贤弟是昨晚没休息好吗?怎的在课上就睡着了?就不怕挨夫子的戒尺?”
戒尺?苏锦楼翻白眼,这葛狐狸不愧是只狐狸,明知道曾夫子最不乐意管事了还说这话消遣他。
七斋书院原是由王夫子创建,书院共有三十多个学生,两个夫子,王夫子年岁渐长感觉精力不济就把书院交给了一个远方亲戚,也就是后来教学的曾夫子。
曾夫子年轻有为,二十多岁的年纪就已经有了秀才功名,也不知是运道不好还是学识不够,自中秀才后考了好几次也无法再进一步。
家里不宽裕,科举又要花钱,就想着出来找些活干,但一般的活计如账房先生之类的他又看不上,抄书给人写信这类活来钱太慢,恰好王夫子年纪大了准备回家休养,曾夫子搭上这根线后就接手了七斋书院。
曾夫子是秀才,教导这些童生甚至还是白衣的书生绰绰有余,但他如今只有三十多岁还未至不惑的年纪,出来挣钱只是迫于生计,主要目的仍指望着科举这条登天路,考上举人就是一步登天,谁还愿意憋屈在这个小小的书院呢。
书院的另一个夫子姓廖,已是近耳顺的年纪,至今仍旧是个童生,考了一辈子读了一辈子连个秀才都没捞到手,真真是“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就这,三年一次的秀才试仍旧次次不落,是雄心未泯还是心存侥幸就不得而知了。
廖夫子主要负责给年纪小的孩子开蒙,等到学完《千字文》《三字经》等这些启蒙读物后就交予王夫子,由王夫子教导学生学习四书五经。
王夫子不仅是秀才,还是当年的案首,曾直接被县学录取,跟随真正的名师讨教学问,但不知何故蹉跎至今,终身止步于此而抱憾终身。
比起后来的曾夫子,王夫子有真才实学又经历过大大小小的考试,临场经验以及学识见闻都要强的多,他年纪渐大,不再执着科考,一心想着教学育人,没有“教会弟子饿死师傅”的顾虑,所教授者无一不是倾尽所学。
而曾夫子就不同了,他生怕给自己招来竞争对手,总是教一半留一半,若不是为了敛财连剩下的这一半都不会教,他整日忙着自己的前程,就更不会在教学上多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