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回屋打开床头的小柜子,又从最里面掏出个上了锁的盒子,开了锁拿了三两银想了想又加了一两。
一旁的苏顺安看的真真的,暗暗在心里嘀咕,就这还说是他把儿子惯坏了?明明是这婆娘最心疼三郎了,嘴上说的比谁都凶,临到三郎真去书院了,最不舍的也是她。
这不,拿了三两还不够又多拿一两,四两银都够家里两三个月的嚼用了,女人啊真难懂,一会风一会雨,变得闷快了。
又瞥见柜子里放着鼓鼓囊囊的东西,不由纳闷,“柜子里放的啥?好像以前没这东西吧。”
刘氏没好气的回道,“还能是啥!我把厨房的白糖米面都给搬回来了,前几天三郎不还说要用大米酿酒吗?我怕他糟蹋完白糖又去祸害大米,索性全搬屋里了,等要用的时候再取就是。”
别人家的婆婆防着儿媳妇从婆家扒拉东西给娘家都把银钱粮食管的死死的,老苏家却不讲究这些,刘氏这个婆婆虽说也会管制儿媳,但却不显得苛刻小气。
除了每月要上交固定的银钱,剩下的都充作各房的私房钱,粮食更是一直放在厨房随儿媳取用,只不过刘氏天便去查看一次,做到心里有谱,没想到如今因着小儿子太能折腾反倒把粮食给锁进了屋里,这老苏家的风格也算是与众不同了。
“三郎明天不是去镇上读书了吗?你还费这事干啥?”这老婆子真是闲的发慌没事找事做,搬来搬去不累吗?
提到这个刘氏就叹气,继续留着小儿子在家还不晓得又会出什么幺蛾子,可眼看明天一早三郎就要走了,她心里又有些后悔。
“三郎身体不好,孙大夫也说了吃食和衣物方面要精心照料着,他一个人去书院身边没个妥帖的人跟着,我怕他照顾不好自己,要不还是别让他去书院了,在家里好歹我还能多照看着点。”
越想越不舍,索性冲着苏顺安发邪火,“都怪你!我说让三郎去书院你也不拦着我,可见你是个心狠的,一点也不疼三郎。”
苏顺安气得直翻白眼,说我惯坏了儿子的是你,说我心狠不疼儿子的也是你,得嘞!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这老婆子总是有理的。
得知妻子什么性子的苏顺安很明智的略过这一话题不提,只问道,“如果再出今天这样的事,你该咋办?”
这老婆子因为一点白糖就气成这样了,要是得知前段时间三郎吵着要改造农具结果把家里的锄头给弄坏了,那还不得翻天啊。
刘氏万般担忧被这话说的立马动摇了决心,“说来说去还是三郎身边少个知冷知热的人。”
“唉”提起这个苏顺安心里也发愁,“要是三儿媳还在家就好了,我们也不用担心三郎吃不好睡不好了。”
“你别跟我提她!自她离开苏家攀高枝起她就不再是我苏家儿媳,再说官家那边都盖棺定论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氏心中万分后悔,作为三个孩子的母亲,她自然希望儿子娶个勤俭持家的妻子,一家子人能够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所以在结亲方面她是宁可不娶也不可将就。
结亲是结两家之好,选儿媳不仅要看这姑娘本人的品行,也要看这姑娘背后的家人行事是个什么作风。
林氏和王氏这两个儿媳妇是她千挑万选才定下来的,两人在做姑娘时就是家里内务的一把好手,也没传出和嫂子之间有什么龃龉,都说是个勤快懂事的。
进门后,虽然各有各的小心思,但那都是向着自家丈夫和孩子的,这些内部矛盾刘氏压根就不会上纲上线,毕竟究其根本还是为了老苏家,只要不是吃里扒外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眼。
两个儿媳都是会过日子的,亲家也不是打秋风赖皮脸的人家,刘氏对于自己看人的眼光十分自得,可唯独到了最疼爱的小儿子这里被生生的打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