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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跟身旁那金发男子说了几句,两个人就分开了。

    钟寒水迎上来,开口就是冰冷的警告:“伯母让我转告你,如果你继续这样放荡下去,你的卡都会被冻结掉。她希望你尽快回家,跟她道歉。”

    徐陵游一向是花花公子作风,轻浮浪荡,这次出国就是因为假装gay气走了徐夫人安排的相亲对象,逃出国避免长篇大论的教训。听到钟寒水的话,他不禁扫兴地叹气:“天呐,你怎么还是这种老古板性格?谁要回家道歉啊,停卡就停卡,我去找女友收留我。”

    钟寒水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话,转身走去。

    徐陵游立马跟上来,唉声连连:“你都不帮我拿一下行李的吗?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钟寒水说:“我并不需要古怪的木偶人雕像或者乱七八糟的面具这一类毫无必要的纪念品。”

    他分开人群前进,余光看到跟徐陵游一起出来的那个金发男子激动地拥抱着黑色长裙的女孩儿,不停地亲吻她的发顶,然后被她含笑推开。

    他的脚步一时不由得顿住。

    徐陵游注意到他的视线,看过去,立刻惊讶:“欸,辛沉夜这次的男朋友是外国人啊。”他说着,一脸兴味盎然地拿胳膊肘捅了捅钟寒水,“干嘛,你可别看上人家了。”

    “什么意思。”钟寒水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平淡的语气接话:“你认识她?”

    “你是说那个外国人?我俩飞机上邻座的,好像还是某个欧洲国家的王室成员呢,叫克里斯蒂安什么什么的,后面太长我没记住。他说这次来z国就是来找恋人的。”徐陵游立刻滔滔不绝,“之前在飞机上还一脸矜持高贵,没想到一见着女友就热情得跟个哈巴狗似的,啧啧。”

    “我是说,辛沉夜。”钟寒水略略皱眉,有点不悦地打断他,却看到徐陵游面上露出诡计得逞的窃笑。

    “叫我逮住了吧,你肯定瞅人家好看,有点儿心动了吧?”他得瑟地说。

    钟寒水说:“别乱说。”

    徐陵游说:“不过我还是要跟你说一说的,这辛沉夜出了名的邪门儿,换男友比换耳钉都要快,问题是前男友们还一个赛一个爱到处夸她,最听不得人说她坏话,一个个痴情得跟什么似的。”

    钟寒水微微看了他一眼。

    徐陵游见他有兴趣,更控制不住自己的话痨了。“你别看她这样,其实人家现在负债比天高呢。她小时候跟咱们算一个圈子的,不过后来家里公司破产,她爸爸跳楼自杀了,妈妈受刺激住进了精神病院,打小就是有点怪里怪气的性格,说起来也怪可怜的。”

    “她是跟男朋友要钱吗?”钟寒水沉声问。

    徐陵游说:“怎么,钟大老板还想赶着上去当冤大头呐?这我可不清楚,估计有不少男的,就算不是男朋友也乐意给她钱吧,不过谁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他摇头,一副哲学家的神态:“像我这种游戏人间的,在钓鱼里相当于是饲养池里能钓上来的,辛沉夜呢,是海钓里的鲸鱼水平,我怕自己一靠近就栽了,岂不是要为情所伤,再也不能当花花公子啦?”

    他这乱七八糟的比喻大概是来自弗吉尼亚伍尔夫,“在外面找乐子的男人,碰到用情太深的女人,犹如钓鱼钓到白鲸。”

    钟寒水收回胡乱发散的思维,说:“我对她不感兴趣。”

    晚上的接风宴,圈子里当年的老朋友都来了,众人喝起酒来没完没了。钟寒水自从自己独立出来创业,就从来不再依靠家境压人,别人敬酒,为了生意场上的往来,他也难免喝上几杯。

    几个人一直闹到凌晨三点才晃晃悠悠各自回家。

    钟寒水没有叫代驾,因为不乐意让不认识的人看到自己喝醉的样子。他想要稍微清醒一点,再打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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