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神色微妙,好像很想笑的样子,夜行衣忍不住皱眉低吼:“不许笑!作为江湖第一采花贼,江湖第一梁上君子,我夜行衣的名字一定会响彻天下的!”
夜行衣少侠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抱着黑色的斗篷,漆黑的浓眉皱在一起,整个人都很有昼伏夜出的大侠的风范。
如果不考虑现在还是白天的话。
沉夜于是配合地啪唧啪唧鼓掌,“真好!说起来,你怎么会想要当采花贼和梁上君子呀?”
夜行衣深沉地说:“我是仔细考量过的,年轻一辈剑术名声第一有宿央,恰好我学的就是剑,已经没办法再改学刀戟但是我是必然要当天下闻名的第一的,正道做不成第一,这一辈里风流人c痴情人c二世祖,都差不多齐全了,也就采花贼和梁上君子这两门行业还没人出头,这不是上天给我的就机会吗?”
沉夜继续鼓掌:“高瞻远瞩!高屋建瓴!”
夜行衣于是略有得色,说:“嗯,以后你如果有什么想要的,我就去给你偷过来。”
沉夜说:“不过我如果有想要的,宿郎都会给我的。”
夜行衣冷笑:“你那个宿郎,我刚刚出城的时候还看到一个小姑娘缠着他叫‘师哥’呢!甜的不得了。指不定他根本就不是出门办事,而是去跟情儿幽会了。”
“宿郎不是那样的人。”沉夜摇头反驳,不过面上还是有了一点郁色。
“我就知道你不信。”夜行衣说,“不如这样,你跟我打赌,若是他现在跟他师妹在一块儿,就算你输,那你就跟我一起闯荡江湖去。”
沉夜眨眨眼睛,没有说话。
夜行衣故意激将她:“怎么,你不敢赌吗?”
少女蹙眉思索了一会儿,竟然真的被他说动了一样,迟疑着问:“那如果我赢了呢?”
夜行衣说:“如果你赢了,我夜行衣大侠就给你卖命三十年,你让我杀人我绝不放火,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够狠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窥探沉夜的神情,“反正你出来也是玩的,闯荡江湖游山玩水,跟谁一块儿都不亏。如果你那宿郎负你,早早甩了他岂不是更好?”
沉夜这才点头,“那好吧。”
夜行衣满意地笑了起来,一挥手撒开他宽大的黑斗篷,威风凛凛,“走,咱们这就去看看什么情况。”
宿央出来的时候,往头上罩了个斗笠。
他没有多做掩饰,以免显得不自然。说书人到处散布消息,说他手上有绝世剑谱,得之者可天下无敌,所向披靡。未免显露痕迹,他不得不放弃熟悉的消息渠道。
多年以来他努力经营的势力范围都在华山派门内,他一心以为自己可以从内部名正言顺地当上掌门,继而执掌势力,却没想到父亲一朝反逆,宿央的多年苦心都化为泡影。若说不怨是不可能的,他以为自己二十多年来已经心如止水,但是回忆起这一系列的事情,依然不由得心生愤恨。
就连他手上有绝世剑谱的消息,也很有可能是宿晏放出去的。因为他在北方拥兵自立,为了避免江湖人士群起而攻之,他就散布亲儿子的消息来转移江湖势力的视线,以专心致志先对付朝堂。
只是宿央从来不是乐意吃亏的乖儿子,他从来不讲究生恩养恩之类的事情。千夫所指又如何?他想做堂堂正正地让人无法违逆的存在,而不是像如今一样成为丧家之犬,四处逃窜。
不,倒也不能说是丧家之犬。
就算他是遍体鳞伤的瘦犬,也找到了愿意收留他的善心人。
所以他更不能退。
宿央要杀掉宿晏。
只要他还活着,宿央就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拥有沉夜。
沉夜给他的剑很好,也很适合他,但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