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清海跟葛建斌来到河边排解心中的烦闷,那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但是他却看到,有几艘大清淤船在沿着他修建的堤坝缓缓前行,
当然了,清淤船平常为了避免跟河道中的其他船抢道,引起不必要的事故,所以,也确实是经常在夜里等其他船都停运以后才工作的,
而且清淤船本就是到处清淤,哪里有堆积的淤泥他们就清理哪里,所以也不会像其他船一样,只走中间的河道,所以他们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再加上清淤船是隶属于你漕政司的船,洪清海也不愿得罪你,所以,他平常就算是偶尔看见的话也是不会主动上去招惹的,于是也就一直相安无事,但是那一天,却出事
了。”
一说到出事了,曾耀就问道:“出什么事了?”
吴昊道:“我派人查过了,那天夜里,你们有一艘清淤船损毁了,搁浅在了堤坝旁。”
曾耀漫不经意的哦了一声:“是吗?”
他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
吴昊道:“你知道你们的船是怎么损毁的吗?”
曾耀道:“我哪知道,杭州城衙门日常公务多得很,那漕政司我只不过是挂职兼任而已,平常都是我的随从黄毅在帮我管理,翻一艘船而已,这种小事他哪里会跟我说。”
曾耀的话,吴昊并没有说信与不信,随即道:“你们的那艘船,就是因为偷挖洪清海的堤坝,所以才翻的。”
曾耀顿时大叫起来:“不可能!”
吴昊对他投去一个狠厉的眼神,曾耀虽然心中惊怒,但也不敢再造次,只能闭了嘴。吴昊冷声道:“小姬告诉我,他们第二天上工的时候,都看到漕政司的人,派了好几艘船在清理一艘搁浅的船,虽然你们行动迅速,已经把那艘搁浅的船给清理走了,但是
,我还是能推断出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曾耀忍着脾气道:“发生了什么?”吴昊道:“我知道你们是怎么偷挖堤坝的了,这几年来你们都是以清淤为掩饰,实行偷挖行为,黄老爹告诉我,你们清淤方式无非就是两步,一就是固定暗桩,采用行船拖
拽的方法,强行摧毁坚利的暗礁,第二步,就是采用铁龙爪,扬泥车,兜勺,杏叶勺,等各种人力器具,捞起那些被摧毁的散落的淤积物,再用绳索滑轮等拖具将搜集的淤积物拖拽到船上,以完成清淤的
目地。你们偷挖堤坝也是用的这一套,首先,你们派人趁黑偷偷的潜入水里,在堤坝上固定住暗桩,暗桩用铁索与你们的清淤船相连,然后,全力划动清淤船,顺流而下,这样
一来,巨大的船身就会产生一股强大不可抗的冲力,等到铁索被拉直的时候,水下堤坝的石壁护堤就会承受不住,从而垮掉。然后,你们就开始清理那些垮掉的石块,以及裸露的夯土层,因为河水的关系,而且你们又都是专业的,所以干起来就会得心应手,速度极快,按我的估计,你们快的
时候,一天差不多就能掏空数丈乃至十丈的堤坝,几个月累计下来,被掏空的长度就会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但是因为这些被掏空的堤坝都是在河水之下,并且你们专挑那种没有村落的地段下手,所以,也就没有人能发现了,
那些被掏空的堤坝剩下的夯土层经过几个月的河水浸泡以后,基本也就不再是实心土了,这个时候,只要随便涨点大水,你们再稍微运作一下,大堤不跨才怪。”
曾耀不停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表情紧张又急躁,同时也恐惧不安。
因为,他就是漕政司的最高长官,若是吴昊的说法得以证实的话,那他所要面临的后果,是他不敢想象的。这几年来,皇帝屡屡派人来查这件案子,结果误杀了那么多人,国库为了这项工程,已经耗费了巨大的财力,因为堤坝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