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是因着不明白强权之下,还有不买皇族账的人。
而华安文却是抬头看向方明青:“大人,你不知?”
赵炜与原身已是相处了近五年,自然知晓原身求学时的状态,见方明青发问也就只有一刹那的发怔。
“我不知。”
方明青摇头,这其实也不怪方晴明。方明青主要接触的是古史,今史却是少有接触。一则是有些敏感话题,也就只能口述;二则,古代的消息确实不便。
口述本该是方明青的授业恩师来做,可是方明青也是有好些年没有见过南怀瑾了。而一来又是赶路,又是赴任,实在没有了解过这个朝代的局势。
华安文却是不信一个经历过科举的士子居然没有了解过时事:“今朝,世家与皇权暗潮汹涌,你的老师没有与你说过?”
“老师年迈,少见其人,故而,未曾听过。”
见方明青神情不似作伪,也无甚必要言谎,华安文瞧着还有事要处理,只得将此事押后处理。
“先生,还要多多劳烦你。”谢锦兰出口道,转为又是面向赵炜,“赵兄弟,这马车你如何看待?”
“鲁木工,哦不,鲁木匠对此赞不绝口。在其余诸城也是深受喜爱,想必是极好的。就今日而言,路上偶遇一处滑坡,泥石滚落,有了这新马车,才险险躲过。”
先是宽慰了赵炜一番,谢锦兰继续道:“既如此,那就不要放在鲁南二司售卖了。”
“额,这”赵炜原先也是这么想过,可士林间具是以鲁南二司为先导,若是鲁南二司抵制,怕是要波及其余诸城的生意。
“赵兄弟,且听我说,鲁南向来富庶,就单言粮税,便能缴纳上大康整片国土的四分之一,少了这一块,着实是让人心痛。可须得明白,生意不好并非是那马车的缘故,而仅是世家与皇族之争。但凡是个明白的,具是该知晓。”
谢锦兰见赵炜渐渐听了进去,接着说:“人活着,不就是为着一个舒坦。酒香不怕巷子深,只要将马车做好,还怕没人来嘛。何况我们已是打开了京司的大门,单单这个进项,就绝对不会亏。”
赵炜听完,长舒了一口气:“这般,我便试试。”
瞧着两人谈完,赵炜对着谢锦兰也是没了原先的抵触。方明青便接过了话茬:“一路奔波劳累,又险些遭遇泥石之祸。我心中甚是抱歉,可这县衙里头,离不得我。唉,便先由内子领你去我那新屋歇息上片刻。晚间,你我二人再是共饮。”
“饮什么?”
“这次安的土茶。”
“好。”
将谢锦兰和赵炜送至县衙客门门口,方明青却是瞧见这外头的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
“赵弟,这是作何?”
赵炜却是恍然,忙道:“快些,知晓这次安困苦,便想着带些东西与你。正辰兄,可得收下,不然,可亏了我这一匹好骡子。”
方明青倒是心里头一暖:“收下,一定收下。”
方明青目送着谢锦兰上了张头的马车。而赵炜站在自家马车旁,给方明青行了一礼,见方明青回礼,才进了马车。
“大人。”
“华先生。”
“今日的粮食毁损已是记录在册。”
两人边说着,边走着。
到了二堂,华安文先是瞟了一眼四周,才迈步进了内室,将门关上。
“大人,这时局之事,且听我一一道来。”
方明青点头,倾耳听之。
“先帝末期,世家势大已是心腹之患。到了今朝,朝堂上也大多是世家之士人。而世家乃是以盘踞鲁南二司的四家为首,其分为淮阴庄家c姑镇章家c苏堂林家c云稽方家皇族势弱,而世家强盛,着实是大康疾弱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