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河的旁边,河岸的芦草迎风飘荡着,芦草上的露珠滴答滴答的滴落着。
叮咚叮咚叮咚露珠滴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石头旁趴着一名大约十三岁的少年,脸侧朝向石头。少年眉头紧紧的皱着,双拳紧握的指节已经发白。少年的旁边还躺着一位比他小两三岁的男孩,正是渔和谷两兄弟。
呃一声痛苦略带着虚弱的呻吟从少年口中发出,渔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眼神中透露着些许迷茫,猛地一下。渔的眼神亮了起来,他挣扎的撑起身子,左右张望着,喉咙发出撕扯般的声音,声音里依稀听到的是谷。
“谷谷你在哪?”沙哑的声音像一头年迈的老牛一般,渔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撑起来身子。看到了旁边的谷,心中大定,虚弱感随着而来,扑腾一下,再次趴到了淤泥上,而意识逐渐回忆起昨晚。
昨晚在清河的另一岸,父亲用一只手推着他们两兄弟往河边跑去,这时的山贼还在继续屠杀着村民,惨叫声此起彼伏,整个村子成为了山贼游乐场。
咻一只羽箭从父亲身后破空而来,只见父亲脚尖轻点,竟像一条绸带一样弯曲着身体,羽箭从父亲的脖颈擦皮而过,前面的两个孩子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仍在不停地奔跑着,如果两个孩子看到,估计会惊得合不上嘴巴。
经过了不知多久的疾行奔跑,终于来到了父亲平时带两兄弟捕鱼的地方,可这次并不是迎着朝霞,而是被火烧的通红的夜晚,正在这时,身后又传来了踢踢踏踏的马蹄声。
“渔,从这里带着你弟弟下河,潜进水中,要一直向前走,等到忍不住时再出水呼吸。”
“父亲,为何不与我们一起走?”渔如是问道。
“我还要去救你们的母亲,里面凶险,只有大人才可处理。”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四尺长的双刃剑从父亲的左肩刺来,只见父亲像未卜先知一样,轻移右脚,身子向右倾斜,那把剑一下扑了个空,剑的主人正想改刺为砍时,父亲的右手从每日捕鱼的网中抽出一把四尺长剑,仰着身子,下着后腰从那山贼的脖子穿刺了进去,那山贼呜噜几声后,鲜血从口中流满前胸,蹭的一声,剑从山贼的脖子横着划了一道,那山贼的头就像皮球一般滚出去好远。
“父亲!”渔和谷的眼睛瞪得像冬枣一般,他们何时见过父亲有武艺,并且还可以面不改色的杀人。
“记住,你们是段干氏,我的孩子,等到天崩地裂,大河破碎,也要记住,你们是段干氏!”
“广开兮天门,纷吾乘兮玄云;哈哈哈哈”父亲猛地一把把渔和谷推入水中,自己拖着残臂迎向了奔腾而至的山贼。
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中布满血丝,泪水把整个脸颊的铺满了。不过渔明白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现在要确定的是山贼是否退去,自己与弟弟身处何处,怎样能解决口腹之欲。这些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无疑是登天难得事,特别是最后的口腹之欲,亡命了一夜时间,现在马上日上杆头,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
渔在心中思索着,慢慢的挪着身子,艰难的爬到了谷的身边,他伸出手指测试了谷的鼻尖气息,发现气息虽微弱但是平稳,不由得放心了一大半。正在渔心里思索着要不要下河抓几条鱼果腹时,一阵车马声从远处徐徐传来,渔不由得想起了昨晚的景象,脸色变得没有了丝毫血色,心里不由的发苦,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平时和父亲捕鱼的地方。
屋漏偏锋连阴雨,谷可能是被那车马声一惊,吓得顿时惊醒,呜呜的哭了起来,这一下可把渔彻底吓蒙了,昨夜的惨状还历历在目,自己的父亲也生死未知,现在山贼还在扫荡,斩草除根,自己和弟弟又是疲惫不堪,根本没有力气再去奔命。渔只觉得现在眼前金星直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