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安藤亚由美来到大夫人夏华茵的房间,如约将一封亲手写的辞职报告交给了她。
刚刚起床的夏华茵着一身名贵的丝绸睡衣,正优雅地翘着腿倚坐在沙发上品饮着香浓的黑咖啡,她低首看了眼茶几上那封写着辞呈二字的棕色信封,伸手拿了起来,但她并没有拆开去看,而是直接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大夫人”安藤亚由美不明白她此举意欲何为。
“你还是留下吧。”夏华茵浅饮了口咖啡,然后抬眼正视着满脸疑惑的她,“我儿子现在处于非常时期,你也知道他的病是因你而起,若就这么放你走,这无疑是在要他的命。”
她轻轻将咖啡杯放到杯垫上,接着说:“就像你和他约定的那样,直到他结婚为止,他心甘情愿放你走,到那个时候你再离开也不迟,现在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你必须留下了。”
这些强行留下安藤管家的话只是一个表面借口而已,她真实的目的是要稳住她,以伺机夺取她的性命,当然前提是要谋划一场意外事故,最重要的是让她的儿子轻易接受她的死因。
安藤亚由美有些犹疑不决,吞吞吐吐着问:“如果我留下了,老爷还会对长孙少爷施行家法吗?”
“他昨天在你离开书房时,砸碎了老爷的一个花瓶后,便人事不知地昏了过去,老爷哪里还忍心送他去老宅罚跪。”
她不禁心一惊,他怎么会昏倒?本想脱口而出那句话,可又怕大夫人误解自己,只有将其强忍下来吞了回去。
“你也对他动情了?”虽然安藤亚由美的话没说出口,但却全都写在她担忧的表情上,夏华茵一眼便看出了她所想。
“没有,大夫人,我怎么敢越矩”
“你骗不过我的。”夏华茵冷语截断她徒劳无益的辩解,微微眯起一双精芒的凤眸,似洞若观火般看透她的一切。
她一语中的道:“你若对我儿子没有一丝情意,昨天就不会鲁莽闯进书房,拿你请辞离开来交换他不受家法处置。”
被对方揭穿心中秘密的安藤亚由美顿时无言以对,但她并非觉得有什么不耻而无话可说,而是不想与人争辩,谁都没有资格对自己的爱情指手画脚,就算那人是穆少天的母亲。
不少人都自己问过这么一句话:你是不是爱上穆少天了?她的回答是肯定的,他们之中虽有不解质疑的,有强烈反对的,也有让自己勇往直前的,可是她只想简简单单爱着他。
她爱穆少天爱得坦坦荡荡,没有心存任何一丝不轨的杂念,更没有没有他们所想的那样复杂,甚至是妄图坐上他身边的长孙少夫人之位,因为她根本就不屑那个虚华不实的位置。
看安藤亚由美沉默无语,夏华茵以为她是理屈词穷了,继续以制裁者的语气警告她:“你既然答应他只做一个玩物,就应该守好你的本分,不要动不该动的妄念,明白吗?”
“我有自知之明,大夫人。”安藤亚由美机械性地应答,她怎么可能不明白?早在她认清自己真心的时候就知道,纵使她和穆少天彼此是相爱的,也无缘成为有情人相伴终生。
夏华茵非常满意她的自知之明,但依然旁敲侧击:“等他情绪稳定一些,我会给他安排一门亲事,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能跟某名门千金喜结良缘,你也就能获得自由了。”
“是。大夫人,我现在可以下去了吗?”她想自己应该没有什么话题在继续和夏华茵说下去了。
“阿睿现在还在医院里,你去照顾他。”夏华茵突然丢给她一个任务:“从他出狱到现在的这一个礼拜,就没有安天生过,你一定要稳定他的情绪,不要再让他自残受伤了。”
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热夏之晨,安藤亚由美连早餐都没有吃,就等不及驱车赶往医院,她像个陷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