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之时,外面的雨势愈来愈大,几乎到了暴雨的程度,噼里啪啦的雨滴打在玻璃窗上,像放炮竹一样扰人入梦。
安腾亚由美躺在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一来是因为这势汹的大雨吵得心神不宁,二来是因为她心系医院里的穆少天,明知他母亲会好好照顾他,可她就是忍不住担忧。
他明天就要出国了,真的只是去几天就回来吗?要是大夫人为了三小姐的事情,将他留在国外再也不许回来,那自己岂不是永远见不到他了,如果真是这样,她该向他道个别的。
安腾亚由美决心一定,于是立马起床换了身衣服,然后来到车库里启动老爷为她新配的轿车,缓缓行到大院门口,对守门的保安谎称要出门为老爷买些药,这才顺利离开了穆家。
十几分钟后,她冒着大雨来到了穆少天所在在那个医院,但又不知道他具体住在那个病房,向护士站的几个值班护士打听,她们却说不方便透露病房病人的信息。
无奈之下,安腾亚由美只有到心理科楼层去碰运气,看能否找到穆少天,她走进电梯,按下了去心理科楼层的十楼。
“不好意思,请等一下。”就在电梯门就要合上的时候,一个清亮的女声喊了一声,她连忙又按开了电梯。
“安藤姐!”当电梯外的阿惠看见电梯内的安腾亚由美时,她不禁惊呼出声,“你怎么这么晚跑来医院了?”
“阿惠?”安腾亚由美同样满脸震愕。
“我们进去再说。”阿惠一脚走进电梯,按下十楼的按键,打量着灰头土脸的安腾亚由美,半开玩笑地探问:“别告诉我,你冒这么大雨来医院,是特意来看长孙少爷的吧?”
“是的。”安腾亚由美毫不掩饰地直言坦诚,反正阿惠是自己的好朋友,她也不怕她笑话自己异想天开攀高枝,他们之所以能够做好朋友,是因为她们能够心意相通地理解彼此。
“那你又怎么会在医院的?”她看着阿惠不解问。
阿惠如实回答:“大夫人命我来照顾长孙少爷,他今天下午摔破了玻璃杯,给自己的手腕割了两个大血口子,要不是十几个保镖将他绑住,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什么?”安腾亚由美闻言大惊失色,心口也揪成一团,“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阿惠也不太了解地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其实阿惠是真的不清楚穆少天为什么会突然自残的原因,就算她在替他做事,也特别畏惧这个性情乖穆莫测的长孙少爷,要不是看在他是真心爱着安腾亚由美的份上,她才不会出卖自己的好友为他效命,天知道他是个多么阴森可怕的男人。
“阿美姐,其实我对长孙少爷现在的情况多少有些耳闻。”阿惠将自己所知的一切详尽而述:“我听说十年前,在他刚刚入狱不久就莫名的患上了抑郁症,还自杀过。”
“怎么会这样?”安藤亚由美闻言心头一震。
当初穆少天为她替罪入狱的时候是那样义无反顾,还满怀期待地让自己等他回来,可他又怎么会刚一进去就产生那种消极念头呢?是不适应里面的环境,还是另有隐情?
“长孙少爷现在情绪异常和过激行为,肯定是疾病复发了,所以才会为了保护你,失控地想要置三小姐于死地。”
经阿惠这么透彻的解析,安腾亚由美就愈发地疾首痛心了,他是为了自己才变成这样的,她无论如何一定要见见他。
“阿惠”她想说什么,却又沉吟不决,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将心里的不情之请说出口:“你能带我偷偷去看一眼长孙少爷吗?这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他,请你成全我,我可以伪装成护士进去,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影响的。”
“你不会对长孙少爷”阿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