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煌儿步入内室的前一刻,慕凌风坐起了身。本还想问问神煌儿,自己为何会被安置到这里,但看到对方淡然微笑的表情后,慕凌风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神煌儿进屋后,笑着向琉璃点了点头,后将视线移到了慕凌风身上:“醒了,可有睡好?”
“劳烦女帝陛下挂念,于陛下寝居内休息,岂有不舒适之理。倒是陛下,将我安置在此处,是否有失妥当?”既然正主都来了,慕凌风当然不好继续赖在床上。他下了床,又将琉璃抱起,揽在了怀中。
平日里,琉璃并不会如此顺从。今天,也不知是怎么的,在见到神煌儿后,琉璃出奇的乖巧。她安稳的趴在慕凌风胸前,也不作声,就像个精致的瓷娃娃般,分外招人可爱。
对此,慕凌风未作他想。神煌儿听闻慕凌风的措辞,微滞半秒,忽而,脸上又带起了几分调笑。
“区区卧榻而已,和你的功绩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就在你熟睡这会,你于神煌城中的威望,可谓是如日中天。家家张灯结彩,喜庆连连,今日早朝上,众臣之议,皆不离你夜帝之名。现在,别说是一张床榻,就是这皇位让于你坐,想必臣民都不会提出反对的意见。”
“”
是夸是损,慕凌风已经分不清了。历史中,功高震主而不落好下场的例子比比皆是,卸甲归田都是好的,被诛九族,亦不在少数。多少血淋淋的例子摆在眼前,慕凌风哪敢妄语。
无论是非真假,这会,一定要虚伪至极。面对帝王,虚伪才是王道。
“女帝陛下是说哪里的话,都是陛下领导有方,我才能侥幸得胜。区区马前卒而已,何足挂齿。要论功劳,也是陛下慧眼识珠,认出了我这匹千里马。所谓上者劳人,中者劳智,下者劳力,我之所为,自是在您之下的。若非陛下英明教导,如何会有我之名声。今后,还望陛下多多指点,夜帝必定于您麾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论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慕凌风要认第二,绝无人敢认第一。别说是神煌儿了,就连熟悉慕凌风的琉璃,面对这虚伪之词,都有些承受不住。
琉璃憋红了脸,努力克制着,让自己不要发笑。但那红彤彤的脸蛋和眼角的泪花,无一不印证着琉璃忍的有多辛苦。
但慕凌风脸皮何其之厚,琉璃的作态根本无法动摇他的心志。慕凌风一脸大义凌然的样子,就差把衷心掏出来,挖给神煌儿看了。
神煌儿虽与慕凌风相处甚短,对其性格,却是深有体会。她如何不知慕凌风是假心假意,但慕凌风刚才的客套话,让她抓住了一些语病。
神煌儿忍下了吐槽慕凌风的冲动,她依着慕凌风的话,附和道:“卿之衷心,天地可鉴,孤亦自知。又发此誓言,让孤实感欣慰。之前,对精灵女王的信函,你尚未作出答复。听你刚才所言,孤便知你想通了。如此,也无须孤再多口舌,劝解于你。那么,有关幽暗密林那边的情况,就拜托你咯。”
言罢,神煌儿终于没能忍住,调皮的笑了。
慕凌风同样在笑,只是那抽动的嘴角,显示着他的心境并不是多么的好。
如此明显的客套之语,不应该是听过就算了吗?神煌儿这手借驴下坡,着实让慕凌风措手不及。
风大闪了舌头,终日打雁,终被雁啄,这种无奈,便是慕凌风此刻的心情。
至于反驳或是回旋迂回,是不可能的。如若这样,便是推翻了之前的措辞,很大可能,会被神煌儿抓住小辫子,定个欺君之罪。到时候,难免又被神煌儿以此威胁,将任务强加于己身。
顺着神煌儿的话答应下来,多少还能落个好名声。慕凌风发动了阿q精神胜利法,如是安慰着自己,他脸(x)上(li)笑(a)呵(ai)呵(pi)道:“陛下之命,夜帝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