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木千树说了青衣胖子的身份,沙丘恶心中一凛,但他外号“双掌翻天”,刚才对掌没占到便宜,差点又被暗器所伤,正觉得丢了面子,当即放声大笑道:“原来江湖中有名的“铁笔金钱”竟是这般模样。”崔云遏闻言变了脸色。木千树立即瞪了沙丘恶一眼,向崔云遏躬身道:“他口不择言,望崔堂主见谅。”
木千树知不宜久留此地,只想着如何才能脱身,好在看穿了崔云遏的身份,他的心里镇定了几分。木千树道:“逍遥门在江湖上的久负威名,个个好汉,我等佩服。”看着崔云遏深沉的脸色,木千树接着道:“崔堂主,在下明说了,我等在江湖上的名声和逍遥门相比自然不足一提,但今日我等是替沈大人办事,非比寻常,望崔堂主三思。”
崔云遏微微点头。木千树大喜,道:“崔堂主同意了?在下替沈大人多谢。”
“动手!”
只听崔云遏一声大喝,四周十几个青衣人立即出手,这些青衣人并没有杀人夺命,每个人只是将一个人制住。这些青衣人个个动作干净利落,行动只在眨眼之间,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木千树心中慌张,用青锋剑指着崔云遏大声说道:“崔云遏,你逍遥门敢忤逆沈大人?”
崔云遏淡淡道:“不敢。”
沙丘恶独眼能喷出怒火,咬牙恨恨道:“不敢?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崔云遏正色道:“官家有官家的事,江湖有江湖的事。两位在江湖中正巧名声也不太好,我逍遥门替江湖除害,有何不可?”
听得此言,沙丘恶与木千树二人脸都变得煞白。
本来沙丘恶一身横练功夫,纵横齐鲁之地,也是大大有名,但可惜他有一个大缺点,就是贪淫好色。沙丘恶在江湖上所做伤天害理之事不计其数,是以江湖人多以为耻,以为败类。
而木千树本也是正宗玄门道家之人,出自崂山一脉。只因他性格争强好胜,难忍清规,这才出山而入江湖。木千树一手正宗崂山剑法,在江湖上倒也颇有名气。
然而五年前,一次木千树与人比剑断剑而败,然而他心中不服,只认为是自己输在少了一把宝剑,因而从此以后木千树一心寻找一把称手宝剑。不知木千树何处听说山西名士魏济家藏有宝剑青锋,吹毛立断,锋利无匹。因虚名遮目,心生贪念。一天夜里,木千树闯魏济家中盗剑,被发现后,杀了魏济一家四口,实是当时江湖一大惨案。木千树虽得青锋剑,从此却也不为武林正道所容。
若非今日之事,崔云遏也没有想到,此二人久不在江湖,却是在为朝廷做事了。
木千树与沙丘恶都已心中清楚,崔云遏将官家与江湖分得清楚,分明已经表明不愿好说好话,善罢甘休。
自古有言: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崔云遏的话却也正结结实实戳了二人痛处,就是打了他们的巴掌。沙丘恶早气得将拳头捏紧,只听得骨骼“格格”作响,大喝道:“呸,我倒要看今天是谁除了谁。”他仅有的那只右眼满是怒火,分明是要将崔云遏生吞活剥。
沙丘恶再次出手,直冲向崔云遏,使了一招“和尚推窗”,双掌一上一下直打向崔云遏胸口。崔云遏却不交手,侧身闪过。沙丘恶一心伤人,右手立即反掌打去。崔云遏见来势不妙,却不慌不忙,右袖中掉出一只铁笔,这铁笔比寻常毛笔长些,头尖如笔锋。崔云遏将两只铁笔拿在手上。沙丘恶只想着一掌结果了崔云遏,崔云遏见其大意,右手铁笔迎上。沙丘恶再躲不过,饶是他皮肉再硬,也是铁笔洞穿其右手。霎时鲜血淋漓,惨不可言。
沙丘恶受此重伤,颤巍巍后退两步,抱着鲜血淋漓的右手,躬身如筛糠一般抖个不停,抬起头瞪着崔云遏,额上青筋凸起,汗水岑岑。他回身大叫道:“蠢道士,还不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