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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不是抱怨,也没有怨恨,只是站在一个男人的立场,对于另外一个男人保护不了妻子的无用,而产生的一种蔑视。
对,是蔑视。
凤梧清清楚楚感受到了他的儿子对他的蔑视,心里有种东西似乎悄无声息地开始崩塌,他郁闷地咬牙,却不能因此而产生任何不满。
夜雨桐果然停止了哭泣,愣愣地看着凤栖,“你你说什么?”
凤栖自然不介意再重复一遍自己说过的话,“我说,有错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是连自己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那个男人。”
“哦是吗?”夜雨桐呐呐地低喃一声,慢慢抬手,手里的丝帕已经湿了,她随手一丢,动作很自然地以柔软的袖子擦拭着脸上的泪渍。
凤栖的表情有些古怪。
“凤栖。”夜雨桐深深吸了一口气,嗓音带着哭泣之后的嘶哑,“你相信我吗?”
相信吗?
若非相信,他早已掉头离开,怎么会耐心地待在这里这么长时间?
甚至,还如此听话,凤梧让他跪,他就跪了?
“相信。”凤栖点头,顿了顿,却道:“不过,我有些无所适从,你给我一点时间”
给他一点时间?
临月挑眉,给他一点时间做什么?
去思考着该怎么喊娘?
“嗯。”夜雨桐忍不住想哭又想笑,表情明显激动欣喜,“我不强迫你,你需要时间适应,没关系,我明白,我真的明白,我原本根本没料到,你会这么轻易就接受我的身份”
凤梧起身走了过来,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来,坐下。”
夜雨桐甩开他的寿,淡淡道:“你不要碰我。”
凤梧一僵,凤栖和临月有些愕然。
夜雨桐抹了抹眼角,看向临月,嗓音很温柔地道:“你是凤栖的妻子,我知道,你们昨日刚成的亲。”
临月点头。
昨天的确是她和凤栖刚成的亲,但是这件事从她嘴里说出来,似乎总是脱不了一种古怪的感觉?
临月心头暗想,一个外表二十岁上下的女子,以一种温柔慈祥的语调给自己说话,怎么听都有些怪异。
不过,夜雨桐若是前世今生都带着记忆,那么她的真实年龄最起码也该有好几十岁了,甚至于近百了吧?这么一想,这般说话的口吻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敬茶就不必了,我不喜欢那一套。”夜雨桐说着,从案几上直接取了那两个红色金丝绣成的荷包,“虽然你们都坐拥天下财富,但是这也是我的一点小小的心意,只当是成全我成全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里的一点遗憾。”
凤栖和临月没说话,却沉默地接了过来。
“你们都回去吧。”夜雨桐淡淡叹了口气,“耽搁了你们这么长时间——”
“母妃。”临月轻声开口,左手悄悄地握住了凤栖的手,眼睛却温和地看着夜雨桐,“昨天我和凤栖成了亲,凤栖既然选择相信你,那么按照规矩来说,我们是该敬您一杯茶的,不过母妃既然不喜欢,我们自然也顺着母妃的意思,但是这称呼却不能免。”
她说着,嘴角却缓缓绽开一抹清淡的笑容,“此番母妃来到凤苍,虽然是喜事一桩,但是您的身份毕竟无法公开让所有人知道,表面上也还得陪着叶潇潇做戏。另外,母妃的外表年龄与我相差无几,外人面前,这个称呼我也委实喊不出口。所以,今天我擅自做主,替凤栖圆了母妃的遗憾。”
此言一出,凤栖和凤梧不约而同地转头看了她一眼。
临月淡淡一笑。
凤栖收回视线,敛眸静了一瞬,随即抬起头,从容而郑重地叩首,端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