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把抱住站在院中的椿。
“我的女儿啊,母亲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杜夫人红着双眼,想比是哭了许久的,见到椿平安回来,泪水又落了下来。
“哭什么哭,椿定是累了,先让她回房休息。”随后出来的杜老爷见椿一脸疲态,神情恍惚,立马招了椿的贴身侍女阿妤来,“阿妤啊,快扶你家小姐回房休息。”
“椿,你身上,怎么,怎么有血?”杜夫人的手颤抖地指向椿的襦裙,上面正开着一朵血花。
“母亲,这不是我的,这应该是救我的人留下的。”杜夫人正准备说话,椿扶着额说道:“母亲我累了,先回房了,明日再细说。”说罢便让阿妤扶着回了房间。杜夫人觉得今日的椿很奇怪,但又想到这孩子必定是今日吓坏了,便没有多猜。
子时,守在外面的阿妤熄了门外的两盏灯,然后轻声离开。
“-”床上的椿突然睁开双眼,见外面的灯已息,心想定到了子时,连忙起身来到窗边的桌案。
她将窗户打开,远方中传来一声凄凉的叫声,那是杜鹃的声音。
椿打开桌旁的抽屉,从胭脂盒中拿出一个瓷瓶,月光下的瓷瓶不再是白天的墨色,而是接近银白的透明,隐约可看见其中有晶莹的液体在流动。
“湫,你到底是谁?”椿注视着瓷瓶,喃喃的说道,她打开瓶塞,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仰头喝了下去。
冰凉的海天之井的井水流过椿的喉咙,一瞬间,五脏六腑都好似燃起了火焰,大脑像要爆炸一般的剧痛,那是灵魂与记忆的融合中所必经的痛苦,椿抱着头,痛苦地倒在地上。
疼痛感从五脏六腑传到了骨髓,遍布全身,椿在地上不停地抽搐,汗水浸湿了她的衣服,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她感觉自己不断地沉入黑暗与混沌。
又是那个梦,梦里自己化成一只小鱼,在漫无边际的大海里四处漂游,黑暗,冰冷的海水让她的五感逐渐麻木。不知在海中独行了多久,视野中突然出现光点,将她团团围住,眼前光景突转,所有的疼痛感皆消失,椿眼前闪过无数的画面,椿知道,这些就是自己的前世。
【八百年前】
六岁的椿提着新开的海棠,敲响了水族长老珮的门,敲了半天没人应答,当椿正想着是否要把花放在门口时,隔壁的门却开了。
“别敲了,奶奶不在。”一个与椿年龄相仿的银发男孩打着哈欠出来,他穿着一身红衣,稚气的脸庞因为困意而显得更加可爱。
“我,我是来送花的。”椿没想到自己第一次送花就吃了闭门羹,“我,我能把花盆放在门口吗?”因为紧张,椿藏在袖子中的手紧紧地捏住了衣角。
“嗯?”银发男孩望了望她,再望了望地上的花,“你把花给我,我帮你给奶奶。”椿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男孩将花盆提进屋子里,然后男孩连忙转过身,眯着眼笑着问道:“之前我怎么我没见过你,我叫湫,你叫什么名字啊?”
“唔,我叫椿。”椿抬头看了看男孩门上贴着的名字,湫。
之后椿每次来给水族的人送花时,经常看见湫。他总是会睡在鹅卵石小路旁的那棵大树上,每当椿经过那时,树叶沙沙一响,湫就会跳下来,抢过她手中的花盆。
“嘿嘿,好巧,我来帮你搬吧。”每次湫总会笑着说。
以前椿听族里的人说,水族珮长老家的那个男孩,非常调皮,珮长老都管不住他。可如今族人们都说,男孩湫现在很少在大人面前调皮捣蛋,比以往安分了很多。
椿并不以为然,男孩湫调皮到围楼的哪个角落都能看见他的身影。她经常碰见他在别人家围楼的房到,杜夫人眼睛都哭肿了,只是继续哭,杜老爷则在椿的床边神色凝重的踱来踱去,却一直想不出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