湫-如升楼】

    “大人又把自己关在通天阁里”如升楼内，通天阁外，一个近似女声般尖锐的嗓音说到。

    “可不是吗，听说八百多年前这位新大人就是为了救一位女子，弄得魂魄尽散，要不是上一任大人出手相救，只怕就。。”另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楼中灯光较暗，隐约见到是两个人的影子。刚才说话的人将脸凑到另外一个人耳边，道:“而且，自从上一任大人走后，这位大人每两百年去一次人间，”那声音更小了:“每次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通天阁里，嘿嘿，一百年都不出来。”

    “不会是去接那女子的灵魂吧，嘿嘿”另一个人正说道，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全身白衣的人的人走出来。

    “你们两休在这偷懒，小心我抽了你们的皮。”那人银发飞舞，头戴鱼冠，眼神凛冽地扫向两人。“大人，不敢了，不敢了。”两人立马散作青烟，化作两只灰猫逃走。

    “。。。。”阿春见两人走后，深深地望了一眼通天阁古朴的大门。“大人，哎。”叹息一声，然后扬长而去。

    一个时辰前，如升楼中，抱着椿化作鱼的灵魂，湫推开了通天阁的大门。

    “椿，我们又见面了。”当阿春走进阁内时，听见的就是这样一句话，轻柔，又带有丝丝喜悦，完全不似平时冷淡的湫大人。

    再走尽去，只见屋子的尽头放置着一张梨木桌，他的大人，湫，正坐在桌子旁，呆呆地盯着眼前的鱼缸，眼神无限柔情。

    见他走近，湫放下面巾，语气淡漠的道:“你来了，那，就开始吧。”湫将面巾，将冠帽一一摘下。而阿春，身体一晃，便变成了与湫一样的模样。

    将湫脱下的灵婆的袍子穿好，阿春犹豫了一下，小心地问道:“这次，您还要呆一百年吗？”

    “。。。。”脱下灵婆服装的湫，穿着如几百年前一样的红衣，他将桌上的鱼缸取下，抱在怀里，换个姿势坐好。“你出去吧，别来打扰我，记住。千万别让别人发现。”

    当变成湫的阿春离开时，湫还靠在踏上，默默地凝视着哪条沉睡的小鱼。“湫大人，您又是何苦呢？”阿春息了门两旁的烛灯，留下长长的叹息。

    “椿，椿，我们又在一起了。”湫又将鱼放在桌子上，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笑起来。

    鱼额上纹着海棠花，静静地沉睡着。湫不以为然，用双臂将鱼缸揽在跟前，傻傻地笑着:“椿，椿，你知道你去人间的日子，我觉得好漫长，好漫长。每过一次，就像过了一辈子。”通天阁内的灯闪了闪，灯光晕染，一切都看的不真切。

    “你看，我的头发有这么长了。”湫用手将长发提起，自从上一次椿转世后，他就再也没修理过长发。他左手一挥，多余的银发立马断了掉在地上，他又成了那个属于椿的湫，银发，红衣，喜悦的笑容，仿佛还是当年那个靠在窗上，把花盆扔下去后，一脸无辜的洋溢着活力的湫。

    “看，我又回来了。椿，你又没有想我啊。”湫向鱼缸里的鱼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鱼一直沉睡着沉睡着，水映着通天阁的灯火，像星星一样。

    “椿，你相信，有永恒的爱吗？”湫又将脸凑到了鱼缸旁，“像星星一样。”

    鱼还是沉睡，沉睡，湫将手罩在缸上，手底微光流转，他知道，只要他再施加一点法术，椿就会醒过来，像当年的鲲一样，然后可以将它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天行有道，天道莫逆。”他脑海里突然想起灵婆的话，法术停滞在手中。他又想，也许椿并不想和自己呆在一起，人间有海棠，有春花，这如升楼，四季如，四季如秋，凄冷的出奇，还是人间好。

    他便将手收回来，趴在桌子上，眼圈红了。他喃喃道:“椿，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