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卿朝于子衿坐过去了一点,半揉着她瘦弱的肩膀,轻声耳语:“你说我是个在装傻的聪明人。大叔何尝不是,你又何尝不是,安安又何尝不是呢?你以为他们都不知道?你以为站在后面望着你目视大叔的安安,绝情漠视你的大叔,他们都一点感觉都没有?不,他们甚至比你更明白,一旦踏出半步,有可能就覆水难收了。他们只是比你更冷静,更担当。而我只是在逃避,因为我是胆小鬼。而胆小鬼,就只会以装傻来逃避现实不能解决的事,或者不能如愿的事。”
“你是在说你和刘左昂?”
白沐卿愣了一下,与于子衿四目相对:“你还说我?!”
“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查罗永辉那个案子时说的奸细一事是敷衍我的。只是”
“只是你选择了装傻。”白沐卿替于子衿回道。
于子衿轻轻一笑:“我们都是在自欺欺人!”
“但我庆幸,应该庆幸,我有得选择。”
“选择离开?”于子衿不予苟同,挺直了身体,侧坐了过来:“白沐卿,你又在选择逃避!”
“不然怎么样?”她痞笑着反问:“去接受?”
“顺应你自己的内心!”于子衿一口决然地指着白沐卿的左胸,突然感觉此时的她,好美,好高大:“你自己心里其实很清楚,为什么要违背自己的意愿?”
“你这是要反过来说教我吗?”白沐卿并不打算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但于子衿似乎并不想放过她:“你在害怕什么?怕被欺骗受伤害?怕得不到回应失望伤心?你这哪是胆小鬼的行为,你分明就是自私鬼!”
“你想吵架吗?”被于子衿莫名戳中了痛楚,白沐卿弹簧似的立刻弹了开来:“于子衿!”
“你被说中了!”哪知于子衿见白沐卿这样的反应,还得意地淡笑:“我知道你内心真正在挣扎着什么!的确,重建家业,这个重担是有点沉,是太过于沉重了!至少现在的你,还担不起!”
“你都知道了?”
“猜的!”
“不愧是记者!”
“过奖!”
被剖析地如此清楚的白沐卿,一时间没了话,不语地望着如此镇定的于子衿。她坐着,白沐卿站着,居高临下地俯视。
“你才是装傻中的高手!”
“不然怎么瞒得住这么多年的感情?”于子衿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亢奋的白沐卿坐下:“我从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一辈子都不可能真正地快乐!被收养的那年,我十三,他二十二。正值青春旺盛。”
“傻子!”白沐卿逐渐冷静下来,拍了一下于子衿呆呆发愣的脑袋,似乎她的精神还停留在那个年光,不曾前进,只取最盛的光景:“我并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更加知道你不怕。但是,那个人,他是不会同意的。只有这一点,我比太阳升起的地方更清楚!”
“那你也是个傻子!”说着,于子衿也伸手回来拍了白沐卿的头,带着无力的笑:“我自然知道这是一份没有结果的守望,不能开花,更不会有果实。但是它苦涩却又甜蜜。因为这是只属于我的单恋。一份绝望的爱意;一封没有回应的信,没有署名,也不会有接收人。你说道德到底是什么?”喃喃自语的于子衿说到这里,突然转头问白沐卿这么一个问题。
她沉默,然后开口:“是束缚。是文明。是进步。是真空。是个屁!”
“哈哈!!!”白沐卿出乎意料的言语让于子衿先是一愣,然后突然开怀大笑,感觉她一生的力气都要耗尽在此一样:“说得好!太好了!是个屁,也是个束缚。”她暗淡的眼神,诠释了落寞的忧伤。仿佛要失去了光彩一样,却莫名地闪着亮光:“如果当初我们不是以这种方式相遇的话,会不会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