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布鲁的情绪有点激动,眼睛湿润地瞪着白沐卿,仿佛是她把他卖到这里来似的,继续吐露说:“你们都看不起我,不断地打骂羞辱我!但是我又没有做过什么错事,为什么要把我卖到这里,永远回不了家!就因为我的皮肤和你们不一样吗?”巴布鲁一个激动,突然撕破了自己的衣服,顿时,他遍体鳞伤般将自己展现在了白沐卿的面前。
他的肩膀处有两个大窟窿最为显目。虽然上面附着着已经变得硬邦邦的结痂,却丝毫不影响它的触目惊心。
而映入白沐卿眼帘的,不是它的恐怖,而是悲悯。
看得见白沐卿眼里的惊诧,巴布鲁反而更近了她一步,指着自己的伤疤道:“这是他们为了将我运到这里,特地去定制了两枚竹竿般粗的铁钉,硬生生地将我钉在了木桩上,然后再用铁链将我死死捆绑住。铁链上面附着了无数枚五厘米长的铁钉,只要我稍微挣扎一下,就会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顺着白沐卿的视线,一道道毫无美感,狰狞可怕的伤口爬满了巴布鲁的全身。耳边回荡着巴布鲁显少的话语,字字铿锵愤懑。和着眼前的惊恐的疤痕,白沐卿顿时感到一股闷声的压抑涌上心头,连忙用手捂住了嘴,歉意地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巴布鲁又重新遮蔽好了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恢复了冷静,语气也变得和缓了起来:“你很善良。”
“我?”
白沐卿垂下双手,呆呆地望着面前这个足足将近两米高的褐色皮肤的壮汉。一股感动,莫名欣慰。
“善良的人是你才对。”她淡淡一笑,充满了真诚:“你救了我一命,不是你,我刚才就被乱枪打死了。”
“不,你是个好人。好人是不应该受伤害的。”巴布鲁低垂着眼,不安般地用手抚摸着自己的手臂。白沐卿的视线紧跟着移到了上面。
“这个是”
她认了出来,正是上次被白沐卿看见的文身。
巴布鲁迟疑地抬起头,看见了白沐卿眼底的好奇,然后盯着自己的文身徐徐凝注,缓慢地张开了口:“这是我们家族的家徽。只可惜”
仔细观看,不难看出文身上面被另一个印章覆盖,变得模糊不堪。根本看不出原来的图形。但白沐卿认得,那是身为奴隶的标准。
你是承受了多大的屈辱?
情不自禁地,白沐卿伸手抚摸起被奴隶印记覆盖住了的巴布鲁家的家徽。这个,曾几何时是他一生的荣耀啊!
突然觉得自己和他在某一处,心是相通的。白沐卿猛地一动容,竟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回过神,自己也惊讶了不小!
“你想回家吗?”
巴布鲁也是一脸的诧异。他赶忙收回了手臂,明显是被白沐卿的无心之说动心了。看起来像是在认真地沉思着这个问题。
“我虽然不能打包票。但是我想试一试,我想让你回到家乡,回到自己家人的身边!”
“”巴布鲁微微地转动着眼珠,不敢相信地眼含微光地望着白沐卿。有股说不出的感动。
“为什么”巴布鲁有点忐忑地不解道:“我们应该互不拖欠了。”
“不,”白沐卿知道他会这么说,也不惊讶他的朴实,莞尔一个淡笑着摇头:“你并不只是你自己。像你这样的人,是一个现象,是一个产物,是一个结果。我想要去改变,想要尽我所能尽量地去改变这样的事情。我想要帮助你,因为你的朴实,你的善良,你的真诚。是时代让你成为了牺牲品。是恶性的灰色制度让你沦落如此。你要记住,我们都是平等的。不管是住在贫民窟里食不果腹衣衫褴褛的穷人,还是住在别墅,金缕玉衣酒樽佳肴的富人。我们都是一样的,没有尊卑,没有高低。你不需要活得如此卑微。伟岸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