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只是她的命了。”
“二姨太?”白沐卿诧异地望向低声叹气的二姨太,不解她为何会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可她并非是幸灾乐祸,也不是事不关己。白沐卿倒觉得,那是从六太太身上又重新感到了自己当年的那份绝望的无奈。
“我之前一直在想,六太太为什么拿了子弹却没有把卖身契还给玉儿这件事。现在想来,恐怕契约是威胁陆琪的筹码。”白沐卿自言自语道:“刚来的路上听一人在散播谣言,说六太太要在葬礼上血洗罗家。虽然是杜撰,却又的确预兆着有什么事要发生!”
“你不要这么担心。也许,还有一线转机。”
二姨太将手搭在了白沐卿不安颤动的肩膀上,语气里透着一丝意外的镇定。弄得白沐卿不明所以,只是愁苦一笑,自我安慰说:“没关系。这也只是我单方面的猜测而已,有可能,六太太现在正好好地在参加葬礼也说不定。”
“不,你不要骗自己了!”二姨太突然加大了几分力,她紧紧地攥着白沐卿的手说坚定道:“你的推测都是对的!”
“?”白沐卿更加惊讶地看着二姨太此时淡定从容的脸,问:“为什么您这么肯定?”
她没回话,而是从衣袖口里拿出了一封看似早就准备好了的信,放在了白沐卿的手里:“看了这个,你自然就全都知道了!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把这个交给她。不要让她再做傻事了。我已经累了,不想再与这些恩恩怨怨继续纠缠下去。告诉她,我又再一次做了逃兵,终究是对不住她了。”
只见二姨太对着自己长篇大论一番听似云里雾里的话,白沐卿纳闷道:“这个是”
“里面有两个信封,一个是给她的;另一个是你的。”
“给我的?”
白沐卿更是惊讶。带着疑惑,快速地撕开厚厚的信封口,果然,里面又独立装了两个信封。可是中间却还有一个稍大的信封。她不解地望向二姨太,对方没说话,而是示意她打开第三个信封。
白沐卿犹豫片刻,撕开了封口。而眼前赫然出现的却是,那张消失了的遗嘱!
“为什么会在这里?”此时的冲击感已经丝毫无法言语白沐卿内心的震惊和激动,带着一丝丝兴奋的讶异,她颤抖着双手问。
可是二姨太却没多说什么:“就算我没有把它拿过来,陈远晴也会让它‘消失’。至少证明这二十几年来,我并不是什么都没做过。把这个也一并交给她吧。”
“可是”
“不管这张遗嘱能否力挽狂澜,这都是我最后能帮她的了。帮我交给她吧”
白沐卿没有再说什么,迟缓地将遗嘱塞回了信封,却还是忍不住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不明白二姨太此举的用意!你一边说不想六太太做傻事,却又叫我把这个要命的遗嘱交给她。这不是自相矛盾了吗!”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二姨太讪笑一声,嘴角还残留着一抹温热的笑意:“所以我才留了这封信与你。你到路上再看吧。”
白沐卿虽然有点顾虑,时间在分分秒秒地流转,她并没有富余的时间供她浪费。于是,心一横,拿着二姨太托付的三封信告辞转身。
“吱呀~~~~”推开残破的木门,阿碧闻声就转过身来给白沐卿让出了道。
“时候也不早了,我还要与于探长汇合赶到葬场。二姨太不打算去了吗?”
她摆摆手,说:“从今天出来之后,我就没有这个打算了。”
“那您要去哪儿?”
“山西。”
“那保重了!”白沐卿没有再多追问,该知道的她都已经知道,没有必要追着人家的好奇。只是对她微微地点了点头道谢说:“谢谢您愿意将这些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