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林让发现学校里的老师们，虽然有的昂藏七尺，有的矮小精悍，有的清丽可人，有的圆熟娴雅，但本质上，终究都是些毫无生气的人，那些或光鲜或暗淡的皮囊下，全都是一颗没有人味的心。

    不过不是人，难道是鬼吗？林让晃了晃自己有些发涨的头，将误入幽僻小径的思绪给牵了回来。

    一抬头，发现老师还在叨念着“经文”，只好叹息摇头，看着窗外打发时间。

    倘若用评价人的方法来评价时间，那么时间一定是个贱人！因为当你在专注自己的事情而对它毫不在意的时候，它嗖的一下，就没了，就像某减肥茶广告一样，嗖的一下，肥肉就随着减肥茶化作的尿水，从那窄小的腔道溜走。而当你像林让此时百无聊奈的专门消磨时辰的时候，它奶的就会像一坨屎和橡皮糖的混合物一样，恶心你的同时又粘着你，让人倍感烦躁。

    不过，时间走的再慢，它终究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下课的铃声哔哩哔哩的响着，像一首给时间送葬的丧歌。

    时间这种容易在不经意间被忽略的东西，很多时候就不会被人在意，就比如现在的林让，沉浸在下课的愉悦里的他，不太可能会像女词人那样伤春悲秋，惜时悲时和叹时。

    不过，所谓的下课，虽然让林让轻松不少，但难免多了几分寂寥。至少上课时还有人叽里呱啦的说上半天，下课了，别人都在看虚拟屏幕上的知识，没人搭理林让。

    于是，他在自己的那块屏幕上点来点去，划来划去，打开界面，关闭界面，做了一分多种无聊的举动。

    为何会知道是一分多钟，因为刚下课一分多钟，林让脑子里的电流又开始凝聚成指令了。

    排泄时间到，排泄时间到。

    林让斜着眼睛想了想，排泄时间到，意思是我上厕所的时间到了？可是我一点尿意都没有啊。

    此时，林让不禁想长太息以掩涕兮，心想自己脑袋真的病的那么重吗？看来真的得早点去医院检查检查。

    光顾着思考，林让也就没有动身。但林让这排的八人除了他以外，其他的人都已经起身有秩序的走去厕所。

    同学的举动当然被林让注意到了，毕竟离自己那么近，而且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每节课下课，都会有八个人去上厕所，而且每次的人都不同，就好像大家事先商量好的，轮流去厕所。

    林让一边犹豫的站起来，举棋不定，不知道究竟要不要违背自己诚实的身体，跟着另外七人一起去厕所。

    当他还在纠结之时，脑海中的指令滋滋作响，扩散的电流，哔哩哔哩盖满他的脑海。过了几秒，这如潮水的指令电流轰然消失时，林让惊讶的发展自己已经站在了走廊上，不远处的前方，一队一队的学生，从厕所里进去出来，显得倍儿有秩序，就好像工厂里不断重复的流水线。

    “哎”

    林让不知道这是今天的第多少次叹息，谁让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太多，仿佛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事情。

    都已经走出教室，离厕所又不远，他也只好将就去趟厕所。

    他钻进自己班的八人队伍，假装和正常人一样，排队走进厕所，和可爱的厕友一起解开松紧带，扯下长裤和小裤裤，掏出某物，学着其他的人，有腔调的四十五度角仰头，看着天花板的一角。

    大家的动作都整齐划一，唯一不同的是，有的人是湍急大江，有的人是潺潺小溪，有的人是旱季的塔里木河。

    林让眼珠转悠几下后，从余光观察到的景象中得出，原来有人也和自己同病相怜，不是特别想尿啊。

    人们在没安全感的环境里，大多会寻找和自己有共通之处的人，就像是情急之下抓住的救命稻草。

    上完厕所后，林让来到那几个塔里木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