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翌庭宫的大殿上,仇婉若早已等候多时。
“皇上……”
见轩辕煦回返,仇婉若面色一喜,忙如彩蝶一般,翩翩相迎。
视线,凉凉的自仇婉若脸上飘过,轩辕煦口气淡淡的问道:“这个时辰,你不再烟华殿歇着,来翌庭宫做什么?”
以前,但凡是妃嫔,皆可出入翌庭宫。
但,除了皇上圣恩之外,没有人可以在恩泽殿过夜。
当然,这期间,端木暄是个例外。
不过,这个例外,也只有她有权享受。
因为,在她离世之后。
皇上若要临幸于哪位妃子,便会自行前往。
而,整个翌庭宫中,则再不见有妃嫔侍寝。
是以,此刻仇婉若出现在这里,难免轩辕煦会如此言语。
因轩辕煦的冷淡之意,仇婉若不禁莲步微顿。
轻轻启唇,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嫔妾知道,今日太后见到太子一事,皇上定是不悦的,臣妾此行,特来与皇上请罪!”
缓步上前,以手指将仇婉若稍显尖削的下颔挑起,轩辕煦星眸半眯,眸中精光一闪:“你明知朕会不悦,却仍旧让太后‘偶遇’朕和太子,朕倒想问问,你到底是何居心?!”
唇角一撇,仇婉若微微抬眸,望进轩辕煦如海洋一般幽深的眸底。
轻轻的,她吸了吸鼻子,而后无奈说道:“皇上只知今日太后能够见到皇上,是嫔妾这里出了纰漏,可皇上可曾想过……太后是皇上的母后,执掌整座后宫,嫔妾只区区惜嫔,纵然不愿,又岂能违背她的意思?”
闻言,轩辕煦本就半眯的眸子,眯的紧了些。
仇婉若的话,说的极为有理。
如今,在大楚的这座后宫之中,没有皇后行使凤权,便只能是太后代管六宫。
即便在众人眼里,她再如何得宠。
她的封位,只是惜嫔。
断不能与太后相提并论!
“你是在嫌朕给你的封位太低么?”
逼视着仇婉若,轩辕煦手上的力道加大,惹得她忍不住娇哼一声!
但,即便如此,她却仍旧微昂着头,面目坚定的回道:“皇上明鉴,臣妾不敢!”
“好一个不敢!”
看着仇婉若眼底的坚定之色,轩辕煦竟又有瞬间的失神。
记得彼时。
为了要与他要那皇后之位,端木暄无惧他的扼颈之威,亦是以如此坚定的眼神凝望着他。
思及此,轩辕煦眉心一皱。
心中,顿觉酸苦。
颓然收手,他转过身去,喉间凉薄的轻轻出声:“今日之事,朕不怪你,回你的烟华殿去!”
“皇上果真不怪嫔妾?!”
眸中,瞬间清明,仇婉若心弦微松,轻轻启唇。
她深知,方才的那一刻,眼前的这个身居天下至高之位的俊美男人,又将她视作了另外一个女人。
不过,这又何妨?!
无论那个女人得到了多少。
她都已然死了。
而她无福享受的这一切,如今……全都是她的!
“朕今儿累了,不想多说什么,《莫怀殇》曲,你弹的火候还不够,且回去勤加练习!”轻叹一声,轩辕煦微微抬步,缓缓的,向着恩泽殿的方向而去。
他既是这样说,便是还会到烟华殿去听琴。
知其话中涵义,仇婉若心下一喜,连忙福下身来:“嫔妾定将此曲练到炉火纯青,以供皇上赏听!”
当天夜里,在荣昌将名单送到大将军府后,依着轩辕煦的意思,阮皓然将名单上的一众人等,以主次划分,只留中坚力量,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