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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六月的风吹着六月苍空上的流云,朵朵都是飘向过去的分段符。六月,注定是一个忙碌的季节,离开是她脚尖的注解,祝福是她轻柔的首行。我在温柔地翘望着呼啸而来的明天。

    每一天都有三三两两同窗好友离去,我踌躇地立在四层高度的窗口,喉咙哽住,欲说还休像一堆走廊里的杂物占据了过道的极大面积。

    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场合,这样的风景,谁不去胡思乱想一通,“我的明天在哪里?”

    今日之大学生何其少呢?用满大街一词来形容并不夸张,我虽跻身其中,但也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既没什么超乎寻常的通天本领,也没什么背景关系,我的明天得用我自己的双手一砖一瓦堆砌。

    大部分同学为了工作从四月底开始忙得晕头转向,在伤感的六月里忙碌并没有减轻半分,反倒愈加忙碌了。该冲刺的冲刺,该临时抱佛脚的抱佛脚,该准备读研的准备读研,该公考的公考,该回家的回家,反正该去哪里就去哪里,该干嘛就干嘛去。

    我一如很多同学一样,心里早有打算,一心想出去闯闯,趁着年轻,趁着骨子里的热血正在沸腾,趁着坚定的信念还不曾被现实的残酷扼杀,趁着父母健在的光阴,趁着女朋友还未毕业。

    室友问我毕业有何打算。我一脸严肃地说:“出去看看世界长啥样,增长见识,开阔眼界。”

    我虽然很高大上地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可我从未出过远门,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是彻底陌生的,它不知道我叫文小叶,我也没看见过它的庐山真面目。

    于是我怀着无限的憧憬和隐隐约约的恐惧离开校园,踏上了通往社会的这条通天大道,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安拉保佑。对于安拉,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只是平时听很多人嘴里念念有词,偶尔记下了她的名字,安拉真的那么神奇吗?能够保佑人平安吗?

    离开学校的那天,三两个要好的朋友约我吃了最后的一餐饭,饭桌上,你一句我一语的全都是祝福的话语,面对这样的离别,未长大的我们只能如此。此地一别,不知何年再见,今夕是何年的感伤留到以后重逢再说吧。

    那天晚上,同女朋友度过,恋人之间的分别自古以来都是任何情感中最使人伤怀的,柳永的寒蝉凄切,执手相看泪眼,道尽了所有恋人分别的苦楚,经年后,晓风残月,更与谁人说?

    晚上十一点的火车,目的地是广州zs市。在那里,我网上认识了一个网友,他刚巧在zs市打暑假工,从聊天中得知他所在的工厂正在大量招人,我怀着不可一世的心情马不停蹄地赶过去,巴不得一转眼就能飞到他的身边,赶紧进厂去以开阔眼界c增长见识。何况我有法宝在身,怕啥?

    我就不信我一个堂堂大学生还进不去一个小小的工厂,心底这份十足的超自信不知给了我多大的魔力,它足以使我能克服绿皮车里的无聊c疲乏c困顿,平时不是很喜欢乘坐火车的我于是看起来精神抖擞,虽然子夜早已被车轮碾轧过去。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拖着满眼的难受恍惚地醒过来,车窗外的天光已穿破黑夜的漫无边际悄悄地爬上了窗玻璃,火车上的广播里发出一串长长的抱歉之词,“因前方暴雨如注,为了旅客的安全,火车将减速慢行,到达广州站的时间预计在十九点十五分,列车已晚点四小时四十五分钟敬请谅解!”

    火车晚点是常有的事,我贴心地自我安慰一番便也释怀,我没有抱怨的习惯,再说了,抱怨有什么用,于事无补,百害而无一利,干嘛自己找罪受。坐我对面的壮年男子反复强调说:“他妈的,以后再也不坐这列车了,慢吞吞得要死。”

    我突然担心起了我裤兜里的毛爷爷,若今晚不能到达zs市,那就得留在广州一夜,真可悲,这次出来就没带多少钱,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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