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奇娜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调理气息。

    “大哥马上就会来了。”

    想起寒若川冷冷的表情，想到寒若川砍瓜切菜一般打倒他的敌人，抱着她在月光下掠过一排排屋脊，卡斯奇娜甜甜的笑了。

    “只要大哥一出手，我就马上跳下楼，不能让柳画生用我要挟大哥。”

    月亮升起了，又被乌云遮盖。

    夜色的掩饰下，两个身影飞掠在何安城里，两个身影的配合还比较生疏，但正渐渐变得默契起来。

    耶楼和剑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腰间同样别着一把剑，在何安城里急行。耶楼惊奇的发现，如此快速的奔跑下，剑猿竟然一点都不累，不仅不累，奔跑对他来说简直是种休息，在奔跑中剑猿的气息越来越协调，每一步都迈出都和上一步一模一样，步幅c步频都一模一样。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协调，精神已经完全放松，精气神完全统一，若是此时出剑，一击之威，恐怕没有人接的住。

    盯着剑猿一步步的奔跑，耶楼突然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律动，一步一步仿佛呼吸吐纳。耶楼突然如痴如醉，似傻如狂，想要仰面狂歌。

    剑猿忽然感觉到身后涌起一股奇异的气势，飞掠的身影骤然停下。

    转身，看到的是一双晶亮的眼睛，和鬼魅一般骤然停下的身形。

    剑猿道：“你学会了？”

    耶楼点头一笑：“多谢。”

    剑猿道：“我有三步，你已经学会了一步。我还有三剑，今夜之后，索性再授你一剑。”

    耶楼道：“为何要今夜之后？”

    剑猿道：“今夜我的剑要用来杀人，不能用来教人。”

    耶楼道：“我懂了。”

    剑猿指着前面的一处宅院道：“卡斯奇娜就在最高的阁楼里，你要怎么做？”

    耶楼沉默了许久，道：“我先进去缠住柳画生，你再进去救出卡斯奇娜。”

    剑猿盯着耶楼，道：“你这是去送死。”

    耶楼低着头，不说话。

    许久之后，耶楼道：“或许还有一个办法，你我一起进去。我们尽量拖住他们，卡斯奇娜应该可以趁乱逃走。”

    ······

    柳画生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心思好像乱了，他晃了晃脑袋，不安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

    “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吧。”

    人脸好像看出了他的不安。

    柳画生笑了笑，看了看人脸，道：“我没事。”

    人脸在屋子里飘来荡去，丑陋的脸上满是怜惜和忧虑。

    突然，人脸表情突然变得严肃。道：“有人来了。”

    柳画生眼皮一翻，再无疲倦的神情，闪身出门，门外空无一人。

    柳叶飘零。

    柳画生突然转身！光色昏暗的屋脊上，一个人黑衣如夜，腰悬长剑。

    柳画生伸手握住了剑柄。

    剑猿盯着他的手。

    他的手干燥，稳定，指甲也修剪的很短，很整齐。

    这几天他虽然连睡觉都没有时间，却从没忘记修剪指甲。他绝不容许任何事情影响他拔剑的速度。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空气中似有电光激射。

    一片寂静。

    夏夜本是不该寂静的，夏天的夜晚应该有夜莺的歌唱，应该有知了的聒噪，应该有无数昆虫的和鸣。

    现在却没有，除了沙沙的树叶声，什么都没有。

    一种气势使得夜莺瑟瑟发抖，知了无法出声，昆虫也归了巢。不远处的耶楼甚至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杀气，只有杀人无算的人才能了解，只有准备杀人的人才会不自觉发出的杀气。

    两人都一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