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兴王府外挂着承办丧事的白灯笼,朱厚熜料理完府内的事务,正与身旁一个官员打扮的大胡子商量事宜,房檐上,传来几声清脆的百灵鸟叫声。
大胡子疑惑:“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有鸟叫。”
朱厚熜眼珠一转,知道是他来了,遣退了随从,对大胡子说道:“时候不早了,府内事宜,就有劳袁大人了。”
大胡子作揖:“王爷言重,宗皋也不打扰王爷歇息了,下官告退。”
袁宗皋一离去,朱厚熜望着房檐轻声说了一句:“他走了”
步虚谷一个筋斗翻了下来,像一片落叶悠悠地飘了下来,稳稳地落在朱厚熜面前。要是在几天前,他的功夫只怕还做不到这样无声无息,他也不知道,与鸡精昴星一战过后,他的功夫居然突飞猛进。
步虚谷看见朱厚熜穿着麻衣门上还挂着白灯笼,还没开口朱厚熜便上前拉他坐下。
朱厚熜指着他身上背着的破布袋,“你还真是喜欢这个袋子啊。”
“这是两人送我的。”他说的两人,指的就是李不言跟昴星了。
“先王薨逝,来往的宾客卫兵更是严查,不过我知道是你的话,肯定有办法进来。”
步虚谷愧疚道:“对不住啊,要不是我在安陆州一心只想着拿宝物,早点留意到有妖怪作乱的话,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
朱厚熜却很是豁达:“生死有命,要是你再晚一步出现,说不定我也性命不保了。你无需自责,我还要谢谢你救了我呢。”
“我救你?”
“树林里,那些抓了我们的人想杀我灭口,全靠你保全我性命,我们,也算是患难之交了吧。”
“别这么说,我是因为有求于你。”
“在我看来,朋友之间各取所求才是情谊,那些凭一腔热血,做事只知情谊,不分轻重的人,根本称不上知心。”
眼前这个跟自己同龄的人,远超过步虚谷想象的成熟,他的见识跟远见,自然跟旁人不同。
“来吧。”朱厚熜说道:“我言出必行,现在就带你去兴王府的宝库。”
“你要带我去哪?”步虚谷不禁问道,他们已经走了好一会了,朱厚熜还是没停下脚步来。
“还有一段路,就在前面。”
“前面?前面就是正殿大门了啊。”
就在临近正殿大门的承运殿前,朱厚熜停了下来。
“到了!”
“到了?就在离大门口的卫兵这么近的地方?”
“说来惭愧,兴王府里根本没多少值得隐瞒的东西,宝库密室我也是知道其所在而从未开启过,卫兵也不会怀疑就在眼皮子底下还有个密室。但是,兴王府内,可能根本没有你要的东西。”
步虚谷一脚踏在石板上,立觉石板底下内有乾坤,只是不知道开启密室的机关在哪?
“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了。”朱厚熜笑道:“你虽帮我捉妖,却救不了我父亲性命,所以我带你到宝库前,却不告诉你如何进去,这样才是各取所求。”
“用不着你,我也能找到!”
两个孩童斗起脾气来了,步虚谷稍一沉吟,计上心头。
“啊,我找到了!”步虚谷忽然大声说道。
“什么!”朱厚熜大吃一惊,眼神不自觉地瞟了一眼承运殿的大门,他向来是在王府之中长大的,谁也没跟他耍过滑头,使无赖的伎俩,但偏偏,步虚谷从小就是靠着耍无赖过来,这么一来,步虚谷肯定了大门就是症结所在。
他扑到大门上,细细思索,大门就是一般大户人家的漆门,上面两枚黑漆铜环,步虚谷握着铜环,左右扭开。
“这种黑油铁环,只有县官或者大户用,像王府的规格,用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