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指着地板上的血迹说:“地面上共有四滩堆积状血迹,且大致勾勒出一人形轮廓,可以还原出四名成年受害人刚遇害时的体态姿势和位置。”
“他们相距不远,应该是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在短时间内相继遇害,或失去自主意识,至少他们都没跑出家门口。”
“家具及墙壁上的抛甩状血迹带有明显的‘尾巴’,应为凶手挥舞凶器时甩落的,可据此推测出抛甩方向及大致速度。”
“此外,墙壁上还有一摊喷溅状血迹,而受害人中,易朗原被割了喉,疑似被划破颈动脉,这些血痕应该便是自他颈动脉中喷溅出来的。房间一角地面血痕呈稀释状,推测为凶手清洗凶器与身上血渍所留。”
“不过,现场没有发现可疑足迹和指印,应该是被凶手清理过了。”说道这里,成威总结道:“综上,凶手进入现场的时候,易朗原一家应该正聚在一起,给两个小孩配冥婚。”
“见到凶手,他们或许有点意外,但没有过多搭理。于是,凶手忽然暴起作案,于他们反应不及c惊慌失措的时候,便将他们一一杀害,或者用某种手段使他们失去了自主意识。”
“只有这样,他们遇害后,尸身之间的距离才并不太远。”
“你这个推测,有点想当然了。”袁友冲耸耸肩:“如果凶手进入室内的时候,反手关上或者堵住门了呢?几个受害人还能逃到哪去?室内空间就这么大,遇害地点自然也隔不到哪儿去。”
成威知道袁友冲的推理能力远比自己强,也不狡辩嘴硬,说:“当然,可能性有很多种,我只是根据痕检结果提出其一,供你们参考。”
“嗯。”袁友冲也没别的意思,便点点头。随后,他又问:“现场没发现任何可疑足迹,对吗?”
“不仅仅是可疑足迹,连足迹都很稀少。”成威回答说:“现场平面足迹仅有三种,且都只局限在门口区域,应该分别是报案人和两个驻村干警的。说明凶手作案后,细致的清洗过现场的足迹与指印,但并没有管血迹,或许是清楚血迹太多了根本清理不完吧。”
“我有个想法。”周倩欣忽然插话说:“凶手连杀数人,鞋底不可能半点血迹都没沾上吧?就算他清洗凶器的时候顺便洗了鞋,至少在他走到水龙头边上这段路,是会留下血鞋印的。”
“他或许也发现了这点,清洗完凶器后,便将鞋底也擦干净了,随后将地面上的血鞋印c足迹和可能留下指印的地方统统都擦了一遍。但,即使是冲洗乃至反复冲洗过的血迹,仍旧可以用特殊方法使其显形。”
“说得对。”袁友冲点头,说道:“拿鲁米诺尔试剂来。”
成威眼前一亮,鲁米诺尔试剂对血红蛋白极其敏感,与之接触能产生荧光反应,即使是经过反复擦洗的血迹也能检验出来,属于法医与痕检工作中常用试剂之一,他自然有所准备。
几人将现场窗帘都放下,让现场显得比较昏暗,随后成威便将试剂喷洒到地面上。
很快,地面上便有几团荧光显现出来,成威赶紧拍了几张照片。随后,袁友冲蹲下身去,仔细测量观察后说:“根据荧光生成的速度来看,应该是血液无疑了。虽然经过涂抹,但鞋底的大致轮廓和花纹仍然可见。”
“轮廓长度255厘米,按大陆旧鞋码来算,是41码鞋。鞋底花纹排列规律且细而密集,鞋底面应该较平,可能是板鞋或者皮鞋。”
刚说完,荧光便逐渐暗淡消失了。他接过成威手中的相机继续观察,说:“足迹间距不超过两个半鞋印,大约六十厘米上下,回头好好系统的计算下,给我个标准值。”
成威拿回相机,点头应好。于辰接话说:“鞋码41,步履间距在60厘米左右,凶手的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上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