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位洋医生是专程来给孩子送疫苗的,谢夫人很是高兴,连忙命金嬷嬷接过来喂长缨和长安,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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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略微犹豫,倒也没有阻止。
这个亚历克斯虽然底细不明,但他如果有坏心,上次就不会给孩子们治疗过敏。
恰巧温夫人命人送了好茶叶过来,溪草便含笑邀请亚历克斯吃盏茶消消暑再走。
谢夫人不喝茶,就带着孩子们去睡午觉,溪草和亚历克斯在黄杨茶几前坐了,等着下人煮茶,她慢慢打着扇,观察亚历克斯。
他端起青瓷杯抿了一口,眯起眼笑道。
“是珍品云芽茶,这很难得呀!”
溪草不失时机地道。
“珍品云芽,只在天山乌村那一带出产,早几年乃是皇家贡茶,普通人可是沾都沾不到,亚历克斯医生一个外国人,居然能品得出来,真是稀奇啊!”
亚历克斯就笑。
“不稀奇,我爸爸是英国人,但我的母亲是华人,我也算半个华人吧。”
溪草摇扇的手一顿,然后继续面不改色地道。
“难怪你有双黑色的眼睛,五官比起纯正的外国人,也稍微柔和一些,更难得的是,说得一口纯正的京片子,看来令堂多半是燕京人吧?巧了,我祖上也是燕京人,难说和令堂还认识。”
本来想顺着这话,引亚历克斯说出来历,可他却没接溪草的话岔,只是微笑。
“少夫人真是幽默,燕京地大人多,哪里就这么巧呢?”
他抬腕看了看表,起身道。
“其实我是替老师过来送药的,看看时间,大帅午睡也该醒了,我就不耽搁了。”
还没套出多少话,溪草略显失望,也不好强留,只得起身相送,走到门边时,亚历克斯故意用佣人听不到的低声对溪草道。
“少夫人,婴儿是很脆弱的,周遭环境不对,连鲜花都是危险的,更得堤防那些专叮小孩子的苍蝇蚊子啊!”
溪草目光一凛,正要问他这话什么意思,亚历克斯却对她一笑,背着医药箱阔步离开了鸳鸯厦。
溪草回到茶几边,坐了一会,把人都遣出去,只留下郑金花。
“关于这个洋人,你怎么看?”
郑金花微微躬身,谨慎答道。
“想必少夫人感觉出来了,他是刻意接近咱们的,但目前意图不明,是敌是友,尚不好分辨。”
方才和亚历克斯的谈话,让溪草冷不丁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没有证实之前,她不敢妄下判断。
无论如何,他走前那句话,溪草却不得不留心。
“这几天,你就留在鸳鸯厦,就说长缨和长安有些不好,需要大夫看护,趁此机会,鸳鸯厦的这些人,你一个个给我仔细筛一遍,特别舅舅那边派过来的几个保姆,一旦有问题,迅速来报我。”
交代完毕,溪草转回凝碧阁,还没进院门,女佣人就迎上来道。
“少夫人,冯四小姐来了,已经在偏厅等您好一会了。”
溪草微讶。
要说她和冯黛媛有什么交集,无非就是宴会那天晚上,其中的事,大家不必说穿,彼此都心照不宣了。
冯黛媛今天来,必然只会是为了那件事,只是这样尴尬的局面,溪草倒很好奇她要说什么。
她漫步走进偏厅,冯黛媛立刻站了起来,表情十分局促不安,这倒是意料之中,只是对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溪草没有想到的。
“少夫人,您可以帮我约见二少帅吗?我想当面和他道个歉,可他对我避而不见,我实在没有办法。”
原来,那天的宴会上,冯黛媛对谢令文,是颇有好感的,对方高大俊朗,又彬彬有礼,和学校里那些冒冒失失的男同学相比,无疑是有魅力的。
比起谢洛白这种传闻中腥风血雨狠角色,谢令文那种温文体贴又不失男子气概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