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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拧裤子的时候压根没有考虑这么多,钱已经化作了稀烂的碎屑,溪草就抱怨。     “你们男人,个个粗枝大叶,都是吃粮不管事的老爷做派,这下岂不麻烦了?”     虽然是被她骂了,可龙砚平心中却溢满暖意,仿佛这是一种亲昵的表现。     他微笑着取下右腕的瑞士表     (本章未完,请翻页)     。     “怕什么,把表当了不就有钱了?我先你去买身衣裳,吃顿饱饭,再慢慢上路。”     小镇就一条街,唯一的一家当铺就在闹市中央,非常好找,掌柜从龙砚平手中接过表,目光却不断往他和溪草身上瞟。     现下两人都是一身狼狈,特别龙砚平胸口还有绷带和血渍,更加可疑。     龙砚平只得解释。     “我们兄妹两乘船探亲,路上遇到了水匪劫船,身上只剩了这一件值钱的东西。”     乱世之中土匪横行,特别这些乡下地方,更是三不五时就出来祸害百姓,本是合情合理的解释,却不知为何,那掌柜本已点了头,似准备收下表,抬头时却面色剧变,飞快将手中的表丢还给龙砚平,见鬼似的将柜台小窗上的木格板拉下来。     龙砚平蹙眉,正要伸手敲窗,只听身后响起整齐划一的小跑声,作为军人,他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第一反应便是护住身边的溪草。     可他伸出的手却捞了个空,回头时,他发现谢洛白正带着一队人马站在当铺门口,而原本站在他身后的溪草,早已飞奔向他张开的怀抱。     谢洛白手臂一收,将她整个抱了起来,俩人紧紧相拥。     一路吃了这么多苦头,从没在龙砚平面前掉过半滴眼泪的溪草,却在见到谢洛白那瞬间,卸下所有的坚强,抱着他的脖子,哭得如此软弱可怜。     “快让我看看,汪文洁折磨你没有?”     谢洛白搂着溪草,仔细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特别紧张地捞起她的左手,见那葱白的五指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低首与她额头相抵,一遍遍替她揩拭满脸的泪珠,他声音低柔,像是怕惊着她一般。     “我真是混账,让太太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发誓,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溪草哭了片刻,情绪平复下来,也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向谢洛白撒娇十分不好意思,忙抹着眼泪从他身上下来。     “是砚平救了我。”     从谢洛白和溪草夫妻团圆那一瞬起,龙砚平就一直站在原地,谢洛白先一步找到他们,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可他心中却像被挖去一块,空荡荡只剩失落。     谢洛白向他走来的时候,龙砚平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扬起愉悦的笑脸。     谢洛白展臂,用力和龙砚平抱了一下,在他后背重重一拍。     “砚平,交友如你,是我谢洛白三生有幸。”     因为怕溪草受伤,谢洛白随行还带了包医生,正好给龙砚平重新处理伤口,何湛陪着他们上了车,而谢洛白亲自将溪草抱进另一辆汽车,让溪草躺在他怀中。     彼此问了这些天的状况,溪草这才知道,谢洛白收到那截断指后,立刻点了精悍的人马朝有渡口的方向一路穷追,在芦苇荡抓到汪文洁,偏偏迟了一步,溪草和龙砚平已经逃了。     汪文洁在水上谢洛白包围,知道自己的活路断了,绝望之下,吞枪自杀,死前他大声说。     “谢洛白,你的女人早被我杀了,那具艳尸我玩了几天,就丢进这湖里给鱼吃干净了,你这辈子都捞不到!”     谢洛白此刻回想起那番话来,都觉背脊发凉,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活阎王,却因汪文洁的几句话,头一次感觉到凉透心肺的恐惧。     这些事他没有告诉溪草,包括那截被他反复带在身边确认的断指。     他熟悉溪草的身体,理智告诉他,溪草的手指更加白皙细腻,可焦躁始终萦绕着他,万一真的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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