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姐是在谢家做久的老人了,别说各路达官显贵,就是大场面平素也没少见,即便儿子家轩出事,也是伤心多于其他情绪,现下突然露出此等惊惶形容,实在古怪。
“那个闫明,有什么问题吗?”
桑姐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又不知从何说起,下一秒她脸上露出惊惧,更多的还是不可置信,道。
“二爷,他他长得简直和龙砚平一模一样!世间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若不是现在是白天,他有影子,我还以为是见鬼了。”
闻言,不止是谢洛白和溪草,便是小四和何湛都呆住了。
长得一模一样?真假楼奉彰事件已是一桩难解的迷,现在又来了一个和谢洛白的故交形容肖似的人,这已不是荒谬二字能形容。
谢洛白双眼一眯。
“我倒是去看看,世间竟有这样神奇的事。”而且这人还登门拜访,到底是存了什么打算。
曾经和龙砚平相识的何湛和小四自也不刚落后,而溪草自也是难掩好奇。
当大宅的雕花大门左右打开,一行人跨过雕着喜上眉梢纹样的巨幅屏风,来到一楼客厅时,溪草便见一个着黑色中山装的男子背对众人坐在沙发上。
只是一个背影,然这人坐姿严苟,脊背笔挺,竟无半点倦怠疲松,让溪草联想起军人二字。大抵是听到背后的脚步,那人微微偏头,虽只是一个侧脸,可也能看出他眉眼温润,气质如虹,竟是和谢洛白截然不同的儒雅风度,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分明是带着戏谑跨入门槛,然他侧脸的当口,谢洛白并小四c何湛已是呼吸一滞;谢洛白目光一阵紧缩,夹杂审视的双眸中一片暗潮汹涌,似乎怕自己看错,竟是闭目再重新睁开。
这样的表情和举动出现在向来冷静自持的谢洛白面上,可以说是近乎失态了,站在其身侧的溪草仿佛都听到了他不断加快的心跳。
然而令溪草更想象不到的是,谢洛白双唇翕动,竟是好半天都说不出半个字,
还是对面人一下凝了神色,从沙发上起身,转向了几人,道。
“洛白。”
“砚平?”谢洛白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胸口剧烈起伏。
“砚平?真的是你?”
对面的“龙砚平”微笑,双眸中已经存了点点水光。
“是我,洛白,我回来了。”
不由分说的,谢洛白已三步并作两步,张开双臂和那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龙砚平亦是紧紧回抱住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何湛和小四同样掩不住满心的激动,和他热烈相拥,直到过了半刻钟,大家才有些冷静下来,就坐的当口,龙砚平看了看站在远处呆立的溪草,谢洛白才反应过来刚刚情绪上来,冷落了小妻子。
他走过来牵住溪草的手,把她拉到几人旁边。
“砚平,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夫人,溪草。”
龙砚平和她点了一下头,态度说不上亲厚,也谈不上冷漠,算是打过招呼。
谢洛白也没注意,再度和溪草介绍龙砚平的身份。
他面上带着笑,连语速都在不经意间加快了,看得出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而龙砚平看上去也非常激动,这般情景,就算二人抱头痛哭,溪草也不会觉得奇怪。
几个男人高涨的情绪,这种气氛很容易感染旁人。龙砚平是谢洛白的挚友,他能死而复生,溪草自然也为他们高兴。
只是因为一来彼此是首次见面,二来中间还夹杂了一个龙砚秋。
他既没有死,为何早不现身?谢洛白当初收葬的尸体时谁的?还有这些年他去了哪里?怎么变成了闫明?而此时他的出现,真的没有别的目的吗?
溪草抬起桌上的茶盏,就唇抿水的当口,掩下了目中的幽湛。
而这些问题,显然不仅仅是溪草关注,终于,重逢的炙热褪下,谢咯白也问出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