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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楼元煊还用得着你,他还能多活一阵。”     溪草叫桑姐做双面奸细,她是愿意的,因为等这任务完结那一刻,就是家轩该偿命之时,能让儿子再多苟活几日,算是她做母亲的最后能替儿子做的。     郑金花明白过来,笑着称赞溪草。     “还是格格心思缜密,想得周到,这样一来,咱们就不必担心官邸里的消息外泄了。”     她想起什么,十分尴尬地问。     “对了,谢司令和格格莫非是冰释前嫌了?今早司令十点多才从格格房里出来,神采奕奕的,还吩咐金嬷嬷烧洗澡水给格格备着大家都看见了。”     通宵达旦的荒唐,到后头溪草几乎是昏过去的,哪里知道谢洛白的动向,听郑金花这么说,溪草神情一顿。     这些天为了骗董怜,谢洛白和她在一起都如同偷情一般,两人关起门即便再甜蜜,出去都是势同水火一般,谁知道谢洛白套出了话,连演戏都不认真了。     被她锋利的眼神瞥了一眼,郑金花连忙低头,后悔自己一时多嘴,问了不该问的话。     溪草洗过     澡,换衣裳下楼,果然家里人一个个都喜气洋洋的,似乎认为她有机会重得谢洛白的宠爱,谢夫人和金嬷嬷更是满面春风,旁敲侧退想从她嘴里榨出点什么来。     溪草哭笑不得,她又不想为这事解释什么,正想拿话岔开,管家带着个浑身灰扑扑的人快步进屋来了,溪草抬眼一看,面前的人虽然胡子拉碴,衣裳破损,但她还是辨认出这是她前几天安排送姜萱去蓉城的管事老崔。     老崔一脸紧张自责,局促地咬着唇欲言又止,这幅形容,溪草一看就知道出事了,她不想让谢夫人担心,扬手制止了老崔开口,起身往庭院里走,老崔会意跟上来。     “出了什么事?姜萱怎么样了?”     老崔愧疚地道。     “我们出了淮城,火车在下一站经停时,姜小姐就被人劫了,对方显然不敢在淮城动手,才一路跟过来的,护兵全都被杀了,他们留我一条命,就是要我把这封信转交给少夫人您。”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个全黑的信封,其上沈溪草三个白字触目惊心,活像一封讣告书,可见对方真是恨不得她死。     溪草抽出信纸,一目十行看了一遍。     信中说姜萱并没有死,对方想要的,也不是姜萱的命,他们的要求很简单,要溪草孤身前往指定地点交换人质,当然,她也可以选择不去,那对方就会把姜萱送往东北,交到日本人手中。     胡金瑜如今正和日本人作战,姜萱如果落到敌方手里,胡金瑜虽然有可能为了大义,忍痛割爱,可她当初把姜萱交托给他们夫妇二人,事后这笔血账,她定会算到谢洛白头上,这还是好的,如果胡金瑜不能割舍姜萱,一时糊涂,做出什么对战局不利的事来,不仅她背负一世骂名,而不愿自我牺牲的溪草,也成了千古罪人。     幕后那人绑架姜萱,完全是冲着她来的。     溪草下意识拳心攥紧,将信揉成一团,老崔打量着她阴沉的神色,接下来的话说得越发艰难。     “他们还让我带一句话,说少夫人欠下的命债,终归、终归是要还的。”     命债?这么说,对方是来报仇的了?     溪草在脑中把从前间接或直接因她而死的人过了一遍,一时觉得范围太广,毫无头绪。     她紧了紧身上的披肩,走到花园里的木制秋千边坐了下来。     “老崔,你把那天发生的事复述一遍,记住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寒冬消褪,春光渐露,花园里的草丛间已有了些许虫鸣,落日的余晖铺在脸上,暖融融金灿灿的,而溪草的身体,却是凉的。     对方告诉老崔,交换人质的时间地点,会在见面前,通过其他方式让她知道。溪草猜测,那或许是宴会上压在侍者托盘里的一张纸条,又或者在她逛街的时候,擦肩而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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