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防,谢洛白处置军中奸细的手段令人闻风丧胆,自己大抵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思及此,桑姐露出了一个虚浮的笑,她重新攒起力气,对溪草重重磕了一个头。
“总归是我错了,任凭少夫人发落。只是我还有三个不情之请,不知少夫人能不能行个方便?”
“你说。”
桑姐擦了擦眼泪。
“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我做了这样的事,实在没脸见她,还请少夫人替我遮掩一二,此为其一;第二件事事关家轩伤害的那位姑娘,这些年我存了一些体己,本是给家轩娶媳妇用的,还请少夫人替我转交给她,也算是我对她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至于最后一件,就是我死后想和家轩合葬。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正是因为我疏于管教,才让他越走越偏,黄泉路上,有我陪着他,免得他又犯错”
她垂着眼睛,已然认命。
溪草听她说完,面上依旧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情绪。
“桑姐,你虽背叛了夫人和谢家,然罪不至死
,我不会取你的性命,至多把你赶出谢府。可你在府上多年,二爷乃至整个谢家树敌颇多,就怕有心之人会利用你对付我们,这样放你出去我又不放心,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官宦人家打发不听话的老奴,要么就用药把人毒哑,要么就砍断对方的双手,防止其乱嚼舌根。
桑姐跪伏在地。
“我的家轩注定活不成了,我只求一死,还请少夫人成全。”
“你的家轩是活不成了,可桑姐,你这样死了,就以为所有的事就能至此平息吗?”
见桑姐不解,溪草提点。
“比如你首当提及的谢夫人,她最为重情,即便能蒙混一时,难道能骗过一世?还有被你的家轩伤害的那位姑娘,不提她无辜丧命的父亲,她现在不过十四岁,是否有能力保全自己都是问题,她的命运,因为你儿子陡然改变,你的家轩是一条命,她就不是命吗?只凭一点体己就想赎罪,不是太异想天开了吗?”
桑姐目光剧烈紧缩。
“可,可是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你有办法!”
溪草上前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你答应,这件事就一笔勾销,你非但不用辞去这份工作,我也会对夫人守口如瓶,只当一切没有发生;至于那位姑娘,或者需要你亲自做点什么,才算为家轩赎罪,让他在黄泉路上走得顺坦一点,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
桑姐,家轩的人生已经结束了,可你的还长。”
桑姐虽然糊涂,但骨子里到是个善良的人。这些天饱受事情煎熬,其实很多东西早就想明白了。
闻言,她的眼眶又红了。
思己推人,如果她是那个姑娘的亲眷,又会放任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吗?
道理都懂,只是牵扯上血缘至亲,有些结果,一时无法接受罢了。
“我,我做!”
桑姐泪糊双眼。
“少夫人说的对,家轩的人生已经结束了,可我的还长,我要为他赎罪”
吃过晚饭,外面淅沥的雨也停了。
谢夫人和溪草正在花园中散步,门外小汽车喇叭声响,婆媳二人抬头,便见雕花大铁门洞开,谢洛白小心翼翼地扶着董怜从车上下来。
自己媳妇大着肚子,他不闻不问,对一个外面的女人到是殷勤。
谢夫人气不打一处来,生怕溪草看了心里难过,正想拉着她回返,谢洛白已经当先一步叫住二人。
“恭喜姆妈,您又要添一个孙儿了。”
“什么意思?”
谢夫人懵了,美丽的双眼骤然紧缩,而溪草也做出一副不可思议地形容。
“董怜怀孕了,今年咱们府上会有两个孩子。”
谢洛白望着董怜,目中尽是宠溺。
“名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