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戏子……”
意识到说错话了,汉子尴尬收声,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小汽车车窗缓缓上摇,在车子绝尘而去的前一秒,落下一个钱袋。
络腮胡子一脸惊喜地冲上去,只颠了颠那坠手的重量,登时就眉开眼笑。
“兄弟们,咱们发财了。”
初三这日,溪草亲自把姜萱送上了开往蓉城的火车,与她同行的,还有何湛调来的十个好手,护送她一路南下。
而第四日中午,一辆小汽车就把董怜从风雪楼接进了官邸。小汽车披红挂彩,还按照雍州风俗在淮城绕城半圈,生怕旁人不知道谢洛白新纳了一房妾室一般,引得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这谢少夫人也太喜怒无常了,大过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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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谢司令闹得不可开交,前两天又命人把董怜的房子砸了,今天竟又贤惠地帮丈夫纳妾,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有什么奇怪的。男人的心都不在她身上了,若还不就小伏低,摆出一副容人之度,以后别说自己地位不保,肚子中的孩子也一起受苦。毕竟她那样的出身,吵架连个撑腰的娘家人都找不到,这就是命!”
这就是命?
梅凤官隐在人群中,目光晦暗不明。
想起溪草屡屡绝情的拒绝,梅凤官深深一叹,或许真的是命吧。
对于谢洛白,不仅能容忍彼此婚姻中的瑕疵,还肯放弃自尊,把背叛粉饰太平,这和记忆中青梅竹马的小格格相去甚远。
她真的变了,变得陌生,奇怪,以至于都让他生出……倦意。
目睹接新人的小汽车消失在视线范围,梅凤官压低帽檐转身。拐角处,陈副官已经替他拉开车门,车门合上,小汽车悄无声息地从暗巷驶过,和喜乐的花车背道而驰,开向了漫天的春雪之中。
毕竟只是迎妾,什么三跪九叩祭拜天地大宴宾客自然是不存在的。花车从后门进了官邸,径自就在后院的小楼外停下。
董怜一愣,看向身侧的金嬷嬷,一张春水含情的面上堆满了笑容。
“不用去拜见夫人和少夫人吗?”
“夫人哪里有空,少夫人又大着肚子,姨太太就不要去添乱了!”
金嬷嬷目光一抬,根本不给她面子,董怜表情一僵,很快掩下目中瘟色,依旧恬淡如斯。
以为这样就给她下马威,实在太天真了,她们这些迎来往送的窑姐,从来就不缺冷眼。沈溪草身为同行,不会已经忘了?
“也好,等过了今晚的洞房花烛夜,明日我再去给夫人和少夫人敬茶不迟。”
一个女子,张嘴闭嘴就是床笫之事,真是粗鄙。
金嬷嬷撇了撇嘴角,鄙夷之色尽显。
“这栋小楼便是姨太太今后的住所,里面有两个丫鬟,一个听差供姨太太差遣。少夫人只吩咐我把姨太太接回来,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了,那我也就告退了。”
即便对金嬷嬷怠慢的态度不满,可董怜也知晓初来乍到的道理,笑着向金嬷嬷道谢。
见人走远,随董怜陪嫁入官邸的仆妇芸娘语带担忧。
“小姐,沈溪草让人大闹风雪楼,听说这小楼也是她命人布置的,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董怜笑了一声,目光幽冷。
“芸娘,你陪我从燕京闯荡到淮城,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怎么,竟然会怕一个香烛都没有点亮的小香兰?”
想当年,董怜在燕京威风八面,乃是烟柳胡同连续三年的花魁状元,而那时候沈溪草不过是个掌灯丫鬟,二人地位有如云泥;如今二人又在同一屋檐上,加之沈溪草有了身孕,她就不信自己会输给那样的嫩手。
董怜的本事,芸娘很是认同。二人边走边聊,才跨入小楼,金嬷嬷口中的两个丫鬟和一个听差便迎了出来。
作为三个明显的眼线,都不用董怜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