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大宁府人员复杂,我拨几个身手好的兄弟留下,也好供格格差遣!”
他态度和善,溪草绷着脸略作犹豫,这才冷冷吩咐。
“既是如此,那还不快让后面的人撤了!”
黑脸汉子道了一声好,指挥身边一个手下过去,不过几分钟,陈副官带着梅凤官的人赶过来,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伤,但还好废帝忌惮与淮城方方面的合作,倒都没有下狠手。
看到躺在地上的梅凤官,陈副官面色大变。
“公子——”
他冲过来把梅凤官扶进黄包车,溪草对黑脸汉子点了点下巴。、
“拜你所赐,楼公子受伤了,车夫又跑了,现在是能劳烦你们送我们去医院一趟了!”
“不麻烦,不麻烦。”
黑脸汉子一个眼风,方才点给溪草供她差遣的好手们俱是退了一步。他们都是保皇党中的翘楚,就是废帝也不会让他们去拉车,为南方叛党服务,更是他们想都没有想过的事。
溪草把这一切看在眼里,露出一个讽笑。
“既然劳动不了各位,那还请不要挡路,楼公子伤势耽误不得。”
说完,溪草转身上了梅凤官乘坐的黄包车。车帘重新放下,黄包车也开始移动。顾不得跟进外面的情形,溪草连忙去看梅凤官的情况。
“凤哥,你怎么样?”
梅凤官嘴唇动了动,面上青紫淤痕,他本来想尽可能轻松地对溪草挤出一个笑,再道一声“没事”,可眼前妍丽的面容渐渐模糊,梅凤官困难地睁了睁眼睛,可丝毫没有让视物情况好转,他在心中唤了一声溪草,只觉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溪草大惊失色,一把捞起车帘,催促拉车的人快一点,再快一点。
本来到医院是为了抢回杜文佩的孩子,因为梅凤官的突然昏迷,让这一切无端增加了变数。
诊疗室门口,溪草焦躁地来回踱步。原计划去接应拆白党因由自己亲自出马,可梅凤官现下状况不明,溪草实在不忍心一走了之。
好在陈副官挺身而出,溪草略一沉吟,严肃道。
“我们兵分三路。你们一弄到孩子,就找一辆车离开大宁府,我们在奉川汇合!剩下的两方,一队去处理掉保皇党跟过来那几个尾巴,其他几个跟着我守在诊疗室外面,等凤哥醒转,我们就离开。”
儿科诊室在医院的二楼,因为孩子的病症乃是佯装的,只消医生一诊断,谎言就不攻自破,完全耽误不得;而由于保皇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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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插手,离开大宁府更是刻不容缓。
溪草临危不乱,逻辑清晰,思虑周全,令陈副官十分佩服。
“那公子就拜托您了。”
他郑重向溪草鞠了一躬,带着人从医院的左右楼梯口分别离开。
本还拥挤的诊疗室门口,霎时少了大半人,一瞬清冷起来,
溪草有孕在身,加之方才的折腾,一时疲倦感袭来,她裹紧了身上的棉袄,支颐坐在走道上的长凳上,又不敢让自己睡过去。
终于,诊疗室的大门打开,见医生出来,溪草忙迎过去。
“医生,凤……病人醒过来了吗?”
医生摘下口罩,目光很是凝重,让溪草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
“人是醒过来了,不过太太,你先生患的不是普通的感冒,而是肺炎。若是不及时住院治疗,会有性命之忧!”
溪草眸光一阵紧缩,因为心底剧烈挣扎,让她的面孔上呈现出一种类似于惶恐难安的表情。
注意到溪草的神情,医生只当她接受不了病症,有些惊吓过度。毕竟肺炎在传统的华夏,还是一个骇人听闻的病症,很多人因为救治不当而死亡!
“现在医疗条件已经改善了,太太不用担心,这个病症并没有你想象中可怕。”
大宁府不能再呆,可梅凤官的病情同样不能坐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