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殿忙活,让这并不大的宫殿显出几分空旷。
溪草踩着花盆底,看似漫无目的,可她的脚步却不由顺着前番进宫的记忆,往废帝的书房靠近。
“少夫人,您这样一意孤行,注定只能白白牺牲。”
脑中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让溪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想起那一日魏畴胜自爆身份的始末,溪草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自以佐藤浩为首的日本高官开始向自己打主意,魏畴胜也主动加入了这个社交圈。
起初溪草只当他也是一个对润沁好奇,继而向自己展开游猎游戏的蠢货。可某次他趁着溪草落单,飞快向她道明一切,倒让溪草惊讶了。
谁能想到新任的财政部长,竟是谢信周在二十多年前就布下的一枚棋。
那一年魏畴胜的父亲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前朝公费留学的名额,然在留学的期间,大清就没了,废帝被赶出紫禁城。
在海外的魏父自愿投身到保皇复国的运动中,然而在此过程中,他与谢信周一见如故,随着见证了前朝贵族联合废帝在日本人的支持下,在漠城建立伪满洲国后,终于认识到前朝制度的没落腐朽,废帝的无可救药。
当谢信周邀请他和自己一起回蓉城时,魏父一口拒绝。
“伪满洲国一日不亡,便是我华夏革新之毒瘤。我现下已经在保皇党中有了声名,如能隐藏身份,将来或许能为谢兄或其余立志华夏走向民主的朋友做点什么。”
魏父说到做到,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向谢信周传递情报,虽未能触及漠城高层,可也为蓉城谢氏探及漠城消息提供了方便。
“我自出生起就被父亲告知使命,他一直遗憾无法潜入漠城机要部门,是以把我送到日留学,顺理成章结识了成田宁次。不过能让我来到这个位置,还是因为孙达昌的死亡。”
魏畴胜顿了一顿,唇角含笑。
“谢司令对少夫人的能力极为称赞,若没猜错的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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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也是您手笔吧?”
“这个故事逻辑编得很是漂亮,不过抱歉,魏部长,我听不懂你在说……”
未完的话被溪草卡在喉口,看着魏畴胜手中的东西,溪草目光骤然紧缩。
摊开的手心上,放着一颗硕大的钻戒。
六克拉的桃心状主钻,周遭流线型排列的副钻,如说这些表象的东西可以模仿,可戒圈内环中她和谢洛白名字的刻字却完全无法骗人。
那是谢洛白亲自雕刻的。溪草的这一只上面刻了“洛白”,对应的,谢洛白婚戒指圈内部则刻了“溪草”。
溪草双唇控制不住地颤抖。
这枚钻戒,自婚礼过后就被她锁在保险柜中,可自和谢洛白成了真正的夫妻,它又重新回到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而后随着远走漠城,又被她留在了督军府小洋楼的梳妆台上……
本以为余生彼此将不会再重逢,没想到这么快,它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魏畴胜将她的所有情绪尽收眼底。
“自少夫人不告而别,谢司令急急联络上我,希望我能为少夫人寻到方便。然我人微言轻,即便来到漠城,也无法做什么。谁知孙达昌就腾好了位置,可见冥冥中自有天意!”
溪草逼着自己从钻戒上移开。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和谢洛白已经结束了。”
“果然如谢司令所料。”
魏畴胜失笑。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少夫人纵有不凡的本事,可单打独斗无异于蜉蝣撼树。总之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还请少夫人三思。如果您改变主意,我会为您制造离开漠城的机会。另外,谢司令让我转告您,他很挂念你,可他无法离开雍州,还请您能原谅。”
什么东西涌向眼眶,溪草仰起头,强行逼退眼中的酸涩。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魏畴胜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