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说得含糊其辞,注意到废帝面色变冷,润淑非常满意,因来不及打扮的失落也一扫而空。
苏和泰一瞬明白了妹妹的小心思,他不悦地瞪了润淑一眼,赔笑解释。
“是这样的,佐藤将军听说四妹妹棋术了得,逐来和妹妹切磋,两人正厮杀在痛快处,将军让护兵在房门外守着,命谁也不要打扰,所以……”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废帝的火蹭蹭蹭一下冒上来。驻满洲国的所有日本军官中,佐藤浩最目无尊卑。况且那个色中饿鬼,说是和溪草在房间中下棋,谁知道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原来在下棋啊,朕也许久没有和人对弈了,现在就去看看。”
苏和泰面色一白,几乎也想到了一个可能。
“这边离四妹妹住的偏院还有一些距离,臣让人去准备轿辇。”
“天气这么冷,你这是要冻着皇上?”
穆腾一眼就看穿了苏和泰的心思。
“府中不是已经修了路吗,让人把大门开了,咱们直接把车子开到最里面。”
话都这样说了,苏和泰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在大福晋和润淑满脸期待中,几辆小汽车万王府后院驶去。
溪草住的这个院子,和润沁毗邻,外面种满了润沁最喜欢的垂丝海棠,每年春末夏初,这里便是满院的芬芳。废帝的伪满皇宫,也有一处和这里肖似,那些海棠也是为润沁而种。他在政事上毫无建树,却很会讨女人欢心。
日本士兵看到驶来的汽车,正要上前拦截,待看清摇下的车窗露出穆腾不善的脸色时,这才换上了一副笑脸,用生硬的中文道。
“原来是陛下,容属下先进去通报一下。”
“怎么,难道朕到自己家中走一遭,还要征得佐藤将军的允许吗?”
废帝声音不怒自威,他打开车门,踩着昨日的落雪踏进了青石门槛。
日本士兵还敢再说什么。见废帝脚步加快,苏和泰等人也忙不迭跟过去。
大冷的天,苏和泰额上已经沁出了一层汗;与之鲜明对比,大福晋和润淑几乎要藏不住心中的得色。然等他们绕过门厅,气势汹汹杀到一色西洋装修的客厅时,想象中不堪入目的场面没有出现,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副意境唯美的对弈图。
屋中地龙烧得火热,临窗的白泥小炉上咕噜噜冒着热气,日本酒的香气和着水蒸气冒出来,满室香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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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藤浩留着两撇小胡子,他没有穿军服,而是穿了一身日本和服。他手执棋子,一双眼却贪婪地落在溪草的脸上,心中欲望不言自明。
而对面的溪草仿佛浑然未觉,她打着扇子,似乎是等不得对方落棋,正有一句没一句和身侧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说话。
废帝不料还有旁人,短暂地怔愣了一下。
“原来魏部长也在这里。”
几人忙起身向废帝见礼,魏畴胜笑道。
“四格格不会说日语,臣便厚着脸皮来当个翻译,正好来讨王府一碗酒喝。”
他说得极其俏皮,倒让这个古怪的气氛一下轻松起来。
然废帝的双眼,还是紧锁在他身上。
“朕竟不知你什么时候和四格格走得这般近了。”
这无端的怒火,来得实在蹊跷。溪草在众人面上微微一扫,有些明白过来。
“我熟悉的人,对中文和日语都精通的,统共也只有一位文小姐。可她身份特殊,老是麻烦她也不好,幸亏魏部长帮了我大忙。”
言下之意,每次和佐藤浩等日本人见面,魏畴胜都会在场。
“佐藤将军,今日陛下亲自前来,想来定有要事。这局棋等下次您有时间,润龄再邀您继续。”
佐藤浩虽不把废帝放在眼里,可现下日方和伪满洲还是兄弟邦交,表面的客气还是要有的,他也不含糊,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