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架几乎一模一样的的大书柜,不禁恍神。
“这是英国订制的,里头可以拉出梯子,以便取顶层那些书,你要是喜欢,朕可以送你一个?”
废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溪草连忙转身行礼。
废帝穿了身丝光棕绣团龙的丝绸长袍,看上去清瘦贵气,也比此前顺眼了不少,他抬手摸了摸溪草上翘的短卷发,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朕很不喜欢你这模样,不伦不类的。”
溪草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
“但我自己很喜欢。”
不识抬举!
废帝眉间愠怒,但终究没说什么,转身在椅子上坐定,这才问。
“穆腾说你要见朕,怎么,想通了?愿意领受朕的恩宠了?”
溪草摇头一笑。
“润龄说过,蒲柳之姿,不敢奢望。润龄今日觐见,是想在陛下面前立功的。”
说着,她从手包中取出一个信封,双手奉至废帝面前,废帝疑惑地接过来,拿出里头的照片,翻了翻,不禁变了脸色,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从哪里弄来的?偷日本人的军事情报,你想干什么!”
面对他的咆哮,溪草面色从容。
“自然是要向皇上邀功啊!”
废帝捏得骨节发白。
“你是在嘲讽朕吗?我们如今需要靠着日本人,要他们的军事情报,又有什么用?”
“送给淮城政府,让日本人在战场上吃点亏。”
话音刚落,废帝便把那堆照片甩在溪草身上,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让他们在战场失利,好叫那群反贼打进漠城来吗?”
溪草弯腰,一张张捡起那些照片,声音轻轻柔柔。
“陛下,送这么一点情报出去,是会让日本人吃一点败仗,但不至于撼动他们在东北的地位。可如果利用这件事,能除掉那个奴大欺主的孙达昌,陛下觉得是否划算呢?”
废帝眉间一动,似乎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沉默下来。
溪草重新将那些照片整理好装进信封,轻轻放在红木大书桌上。
“陛下的人,和孙达昌的人,都能自由出入漠城,只要陛下愿意相信我,安排送出情报,我会负责祸水东引,一定让孙达昌永不翻身。”
当天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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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成田宁次和杜文佩从外头看完戏回来,大使馆便找到了一名特务。
“成田先生,这人从花园翻墙进来的,又爬上二楼进了您的书房,被我们一路追到游泳池边,打中了脚,拿住了。”
成田宁次让杜文佩先回卧室,这才开始审讯。
自从那天发现孙达昌老婆的鬼祟,他就暗中命人加强了大使馆的守卫,没想到瓮中捉鳖,果然让他逮到了。
他没有和这人多话,只是命人将他带下去用刑,没有一顿饭的功夫,那人果然招了。
“是孙达昌派他来的,只是命他翻看您桌上的文件,他说还没来得及翻,就被发现了,要怎么处置?”
成田想了想。
“先派人秘密监视姓孙的,这个人不老实,但他是中村先生扶植的代理人,没有致命的罪证,我也不好下手,毕竟中村先生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我一上任就干掉他培养的人,岂不是打中村先生的脸?”
几天之后的清晨,阳光和煦,溪草起了个大早,拿了小银剪在王府花园里修剪茶花,苏和泰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满面兴奋。
“发生了一件大新闻!孙达昌那厮被日本人枪毙了!”
大福晋和润淑理着妆发,从屋内赶出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他不是一向巴日本人巴得最紧么?”
苏和泰把在宫里听来的消息,振振有词地复述了一遍。
“听说是淮城政府得到情报,突袭了日本在中部的一处布防,夺回了两个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