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穆腾曾经见过面?”
刚刚才打交道的几分钟,然二人态度十分熟稔,实在让人生疑。
“没有见过,不过他的人在殡仪馆中现身了,就混在你找的那一群吹拉弹唱哭丧队伍里。”
溪草笑笑地道,苏和泰差点气死。虽明白穆腾平素就不怎么把自己当回事,可对方派了人都到眼皮子底下了,居然都不和他打伴声招呼,这般赤@裸的忽略,实在让他无法接受。
他就不服气,他赫舍里润龄何德何能?
“大哥是好奇我和穆腾之间的交易吧?”
忽略苏和泰踌躇满面的表情,溪草放下手中的杯子。
“我让他帮我杀一个人。”
苏和泰露出一个轻蔑的笑,理所当然把这理解为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
“是谢洛白的那个姨娘红绣吧?四妹妹,我也不是说你,姓谢的害了润沁,你当时就应该一枪毙了他,拿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开刀干嘛?如果五妹妹还活着,她才不会似你这般拖泥带水。”
溪草抬眸。
“不,是张达成!”
雍州市长张达成的女儿曾几番为难过溪草,苏和泰知道,正想再说一句,却见面前人一双清湛的眸子锁定自己的面。他身体一僵,不知怎的,竟如同被锁定的猎物,再也不敢动作。
“那年革@命党闯进忠顺王府,逼阿玛自尽时,是张达成用手枪指向了阿玛的额头。我认出这个人的当口,早就想取他的狗命,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离开了雍州,自不能再耽搁了!”
一番杀人言语,被少女平淡吐出,好似什么再平常不过的事。
苏和泰背脊发寒,面前人的表情让他想起了在六国饭店包厢相遇时,溪草枪指自己的情景。
大福晋曾说润沁是最冷血的杀人武器,警告他们兄弟几个离她远一些。可几人从小一起长大,苏和泰从未把这当做一回事,而这张和润沁酷似的脸孔,却让他莫名心生畏惧。
“还记得刘世襄吗?”
溪草那黄铜钩子拨了拨烧得通红的火炭。
今日坝州下雨,溪草请客栈的伙计在她房中生了一个炭盆。正是深秋的天,然坝州靠近北地,已经开始下冰渣子,南客们很难适应这里的天气。
苏和泰面色一紧,脑中模模糊糊勾勒出一个人影。当年大福晋把溪草姐妹托付给家奴刘世襄,继而姐妹二人被这个背主的奴才发卖,这些他都是知道的。
如今听溪草提起,苏和泰登时有些紧张,只怕她会兴师问罪。
“四妹妹,额娘那时候为你们留了足够的钱,哪知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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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奴才,后面润沁也在一直找他,只是不知道这家伙躲在哪里了!等找到,一定会让他碎尸万段!”
“他已经死了,他们一家都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苏和泰一惊,开始在脑海中思索保皇党收集了的关于溪草的所有资料。
“……难不成他就是陆荣坤?”
溪草在雍州这两年,对所有人都尚能留上一手,唯独把陆荣坤全家赶尽杀绝,若只是为了完成谢洛白让其假扮陆家孙女的任务,未免有些牵强。
看溪草没有否认,苏和泰的后背已经沁出了汗。
“四妹妹,当年额娘抛下你们也是万不得已,皇上救回润沁的时候,额娘也派了人去找寻你的下落,只是,只是……”
他哆嗦着嘴唇,不知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一双眼咕噜噜转,透露了他的恐惧。
溪草静静将他望着,忽地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大哥又在胡思乱想了,你们是我仅剩的亲人,你在担忧什么呢?”
溪草顿了一顿。
“此去漠城,我要为润沁报仇,届时还请大哥助我一臂之力!”
“那就好,那就好……”
苏和泰抹了一把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