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光线,在谢洛白周身勾勒出一道温暖的黄光,他上扬着脸,分明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司令,此刻已隐隐露出紧张情绪。
谢洛白的眼,似一汪深潭,似乎带着魔力,隔壁包厢,不知何时开始播放一支悠长的梵婀玲乐曲,连干冷的空气都带了几分心醉的诗意。
就在溪草差不多情不自禁答应时,烛芯噼啪打了一个火花,溪草一瞬清醒过来。
“我不能答应!”
尽管是意料之中的回答,谢洛白面上还是略有失望。
“我愿意等。”
他依旧维持着下跪的姿势,看着溪草的眼睛,轻道。
“不过溪草,等火车到了雍州,想来姆妈会催促我们尽快完婚,你打算怎么办?”
这也是溪草担心的。
结婚声明登了这么久,加之谢洛白死里逃生,谢夫人定会尽快落实婚礼。一来是外界闭嘴,二来也是有冲喜的意思,届时她要这么办呢?
溪草内心剧烈挣扎,目中什么东西飞速闪过。
“谢夫人待我很好,我不想让她难过,这场戏我会和你一起演下去。”
“好。”
谢洛白没有逼她,这对他并非是坏消息。
“溪草,既然要做戏,那不如提前操练操练?”
谢洛白的眸光变得灼热,他盯着那张嫣红的嘴唇,在溪草措不及防间,毫不犹豫地压了下去,直到怀中的娇躯绵软无力,才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意犹未尽松开手臂。
谢洛白求婚成功的消息,在第二日便传到了随行人员耳中。
辛红鹤揶揄。
“搞半天谢司令是先斩后奏啊,报纸上婚书都登了,却连前面的过程都没有弄完,看来我之前不叫少夫人是对的!对了,云卿小姐,谢家聘礼送来了吗?若是敷衍,咱们可不嫁。”
关系自家主子声誉,小四和何副官自是挺身而出为其辩护。
“我家司令大方得很,只要少夫人开口,自是要什么给什么!”
“就是,况且少夫人与司令伉俪情深,这婚礼不过是一个形式,其实办不办区别并不大!”
何副官话音刚落,便遭到了辛红鹤与小四的齐声驳斥。
一个恍然大悟,表示终于理解为何何副官比小四大,还孑然一身另一个则红着脸,表示等谢洛白和溪草大婚后,也要给玉兰一个像样的婚礼。
被辛红鹤与何副官一通打趣。
从始至终,溪草这个当事人都插不上半句话,干脆随他们去了。
而赖三一如既往蒙头大睡,对这些闲话全无兴趣,除了在随着雍州城逐渐靠近时,不断与溪草约定在支票上签章的时间。
这列火车不是军政专列,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第七日的傍晚到了雍州火车站。
在火车停靠的沿途城市,小四已经提前发了电报,谢c沈二府每日派人来火车站候着,但火车甫一停稳,便有接站的人迎了上来。
车门方方拉开,裹着羊绒披肩,穿着一袭皂色丝绒旗袍的谢夫人就迎了上来,抱着谢洛白就是一阵捶打哭泣。
谢洛白亦回抱着母亲,和她紧紧相拥。
这一幕和当初他们从野马岭归来是那么的一致,不同的是,那时候谢洛白诱敌佯败,这一次却是真的九死一生。
溪草在人群中看到了沈督军,他旁边站着一个眉目儒雅亦穿着一身军服的人,五官和谢洛白还有几分相似。
似乎感受到溪草的视线,二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转到她身上,对溪草微笑颔首。
谢夫人和儿子叙旧完毕,便过来牵溪草的手,开口就责备道。
“你这丫头,一声不响就去了西北,可把姨妈担心死了,如若你有什么好歹,我怎么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