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
在溪草的印象中,西北便是诗句中描绘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是“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亦是“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那是有着戈壁c荒滩c沙漠c星空的壮阔之地,别于燕京的庄严,雍州的摩登。
见溪草露出神往颜色,谢洛白循循善诱。
“马上就要过年了,咱们到了西北,二爷带你去吃羊锅子,那里草长羊肥,味道最为鲜美等有空,一起去看黄河,西北的江河气势磅礴,和雍州城这些截然不用若你还有兴趣,咱们还可以去遍访古迹,那里毕竟靠近旧王都长安,还留存很多前人旧迹”
分明此番前途未卜,危险重重,却硬是让谢洛白说出了游玩散心的味道。
溪草抬眼,撞见他眼底的青灰和下巴上的胡渣,勾唇一笑。
“还以为二爷除了打战,其余都没有兴趣,倒是我误解了。”
看二人已在后座规规矩矩坐好,小四也急急插嘴。
“二爷在德意志留学时,除了上课之外,就喜欢到处逛逛。若非国内局势紧张,谢大帅急召他回国,二爷还计划到欧洲诸国游历,表示多见见世面,也能师夷长技以制夷!”
二爷情路坎坷,让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心急如焚,能有添砖加瓦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已经成为小四和何湛的共识。
这一下,换溪草羡慕了。
在陆承宣送她的那一箱子照片中,很多是他和谢信蕊游学欧洲的留影,上面不同于华夏的风土人情,异国景致,让溪草很是向往。
从前小姨宣容格格归来时,最喜欢给他们这些侄儿侄女讲述外面的世界。在王府还没有没落之前,溪草曾向阿玛和额娘表述,长大了也要像小姨一样漂洋过海去留学。
可惜理想和现实
她活到十七岁,最远一次出远门还是从燕京坐火车来到雍州,且是借了谢洛白的东风。
看出溪草目中的憧憬和失落,谢洛白伸臂揽住她的肩。
“等将来太平了,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若想在国外生活,反正余生还长,我们一处一处去。”
分明是一句柔情蜜意的表白,却让溪草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二爷,我不能陪您去西北。”
小汽车开得又快又稳,溪草看着车窗外浓黑的夜,眸光清湛幽沉。
“现在陆承宗突然死了,华兴社其余七姓定会借机起事,这对我们,无异于一个机会,放过实在可惜。”
溪草顿了一顿。
“况且,我就这样走了,留爸爸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谢洛白眸光微黯,那双森冷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溪草,让她越发不自在。
忽然,他出乎意料地扭住溪草的肩,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唇擦过溪草的耳廓。
“不是因为恐惧刚刚那些计划中的将来,故意躲开我?”
被说中心事,溪草的眸光一瞬紧缩。
他知道,他都知道。
她的将来从来没有谢洛白!
他也好,雍州也罢,不过是溪草生命中短暂的过客和片段。自己势必有一天是要离开的,而现在梅凤官的失踪,让这个日期的来临变得越发迫切与急不可耐。
她不想再拖,增添那一份不确定也恐惧随着对谢洛白了解渐深,自己会在无意识中沉溺依赖,越发无法抽身!
一片沉默中,谢洛白把溪草抱在膝上,一双手钳制着她的双肩,让她生疼,那落在自己脸上的眼神变幻莫名,令溪草忽地心虚。
溪草咬牙忍住痛,不敢再说什么刺激到他。就在她有些拿不准他又要干什么时,谢洛白突然命小四停住车。
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