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话语坚定。
“雍淮铁路,在我印象中,似乎经过临近野马岭的城郭茯邺。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在那里下车!”
金嬷嬷愣了一下,下一秒双目中已经写满了钦佩。
“老身明白了,介时老身一定竭尽所有为小姐制造机会!”
二人又说了一会话,听到门外火车侍从来打扫包厢,金嬷嬷忙把床上的帘子拉下来。她告诉溪草,陆铮在咖啡中下的药乃是让人身体虚弱无力的东西,为了避免陆铮看出破绽,溪草于是做出一副精神不振的模样,躺在床上。
穿着绿色列车制服的侍者行礼进来,看到对方竟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金嬷嬷目露不悦。她站在溪草的床前,冷着脸监视对方举动。
“行了,差不多得了,我家小姐需要休息,你先出去吧。”
看侍从依旧不走,金嬷嬷从荷包中摸出一块大洋递到他手中,哪知二人刚交叉的当口,那人却忽地沟手一点。
见金嬷嬷都没有发出声响,肥胖的身子已软软倒下,溪草心惊,忙拔出腿上的手枪,哪知对方动作更快,执起桌上的茶杯往床上抛去,溪草腕上一痛,手枪也在瞬间掉入绵软的被褥中,她正要反身去拿,对方已飞快执起她的手。
“是我。”
“凤哥?”
熟悉的声线让溪草浑身大震,她反握住梅凤官的手,声音因为激动都在颤抖。
“你怎么在这里?!”
“你莫名消失无踪,关键连玉兰也没了踪迹,都说为了法事闭门斋戒。我却总觉得不对,暗中派人打听,终于知道你竟被人秘密送嫁,于是定了这趟火车的车票。”
溪草感慨不已,好半天都不知道怎么言语。可仔细想想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似乎隐藏了一些关键性的东西,溪草眸光一凝。
“凤哥,这件事陆承宗父子做得隐蔽,哪怕是同住老宅的陆钦,也是在我今早上火车的当口才知晓这件事。莫非你的线索是从赵寅成处得来的?”
在溪草关押的几天,她就想不通汪厅长这么莫名其妙对自己感兴趣。联系赵寅成在正隆祠中宴请汪邑,她不由产生了赵寅成牵线搭桥的联想,如今梅凤官意外出现,显然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果然,梅凤官的睫毛颤了颤,声音有些不自然。
“你猜对了。”
赵寅成办事天衣无缝,可偏生在梅凤官身上没了心眼。梅凤官也是无意看到他把司法厅厅长汪邑向陆铮引荐,费了一通功夫,得知他竟然向旺文洁保媒溪草,梅凤官失望不已。
他一直把赵寅成当成朋友c恩人c老师,知晓他和溪草互不对眼,还希望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人有朝一日能握手言和,不想终究是他天真了。
这次梅凤官离开雍州,没带一个人。
他已经下定决心,斩断前尘,远离是非,和溪草重新择城而居,白首相携。
“果然是他!”
溪草唇边曼出一丝冷笑。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过如果祸从内起就不一定了。看来赵寅成千辛万苦搭上陆铮这条线却是一箭双雕啊,虽然被他算计,可我都等不得看他收获成果了!”
看溪草的思绪还在陆家人身上,梅凤官潋滟的眸子浮上一片阴霾,他加重了握紧溪草双手的力道。
“溪草,你不要入戏太深,你根本不是陆云卿,难道你还要再深陷其中,执迷不悟吗?”
梅凤官的话,宛若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溪草怔怔地看着他,心口的律动忽然乱了频率。
“凤哥,你什么意思?”
梅凤官盯着溪草的双眼,视线痴缠而坚决。
“这次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溪草,我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