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半!”
此言一出,陆承宣已是从椅上惊站起,失声。
“怎么会这样,那姆妈的棺椁有没有损坏?”
陆承宗向来阴鸷的双眼难得地浮出一抹柔和。
“四弟放心,那道惊雷虽然劈中的墓碑,不过还好位置偏斜,没有伤到姆妈的墓。”
他和陆承宣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皆是陆太爷的结发妻子柳烟所出。陆承宣在陆家三兄弟中年龄最小,从小又对帮派生意不感兴趣,是以陆承宗向来没把幼弟放在眼中。直到发现陆太爷竟对这个不着边际的弟弟心怀期待后,陆承宗终于对他下了手,可到底感念血缘至亲,还是留有余地。
不想他一时的心慈手软,竟是养虎为患。不过只要今日事情顺利,这一切便会回归如初!
闻言,陆承宣松了一口气。
“父亲召我们前来,是不是商量重新为姆妈下葬安坟的事?”
陆太爷捻须,目光在陆承宣父女身上一晃而过。
“此为其一;还有一件事,便是和你说一说云卿的婚事!”
听罢,承宣面露震惊;溪草亦是讶异地抬起脸。
陆太爷不给他们父女发问的机会,只言简意赅道。
“因为市政府经济科科长姚学恒一事,张达成几次找我们麻烦,最后还是请动了淮城司法厅厅长汪邑,才帮我们达成了和解。他对云卿很感兴趣,要为自家公子汪文洁求亲,我已经答应了。”
溪草眸光骤冷,顾不得计较华兴社怎么和淮城的官员有了往来;实在不明白大方向还挺尊重自己的陆太爷,为何先斩后奏。
“爷爷,您不是在说笑吧?我对这个汪文洁一无所知,再说,婚姻大事绝非儿戏,这不是太草率了吗?”
陆承宣也道。
“父亲,现在是新社会了,向来提倡婚姻自由,反对父母包办。况且云卿才回来家里不到一年,您就要做主把她嫁出去,我不同意!”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陆太爷就气怒出声。
“就是因为太惯着你了,所以之前你自作主张找了新派的媳妇!而云卿呢,和她那个谢家表哥胡闹,办了个什么《自由新报》,张口民主,闭口自由,你看看都给陆家惹了什么麻烦!若是再留她在家中几年,还不翻天!”
溪草不料竟是那则新闻给自己惹祸上身,耐着心和他讲道理。
“爷爷,上次我已经和您解释,《自由新报》虽是由我挂名担任社长,可背后却是表哥在掌控。即便我不插手报刊内容,以后为了谢氏利益,表哥还会对市政厅、军政府其余人下手。若我在其中,或许为了陆府,还能转圜一二;可把我支开,对陆家绝无好处!”
话音刚落,陆太爷重重拍桌。
“云卿,你少拿你那个表哥压老子。谢洛白是谢洛白,从今往后你不准和他再有瓜葛!”
“父亲,话可不能这么说!”
陆承宣没想到女儿竟惹了这么大的祸,她的某些行为他也不敢苟同,可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一码事归一码事,陆承宣觉得父亲的惩罚实在过了。
“洛白再怎么说都是云卿的表哥,而且他和沈督军,先后都给云卿下过聘,如果父亲趁着白在蓉城就把婚事定下,不说洛白,眼下如何向沈督军交代?”
知根知底的谢洛白女儿都不喜欢,更枉论素不相识的汪文洁。即便溪草不愿嫁给谢洛白,可如果能借着他的招牌把这桩婚事压下去,对她都是好事一件。
“还用的着你提醒老子!”
陆太爷面上的表情已不是火冒三丈四字能形容。
他一向欣赏有本事的人,溪草在熊氏织纺厂上展现的能力也是陆太爷乐见其成的,自己百年之后,孙女如果能为四房挣一份家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