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庆园春那种地方走出来的。”
溪草微愣,继而一笑,没有回答。
本来就是出身王府的皇族,她的高度和眼界本就远高于常人,加之落架的凤凰,对于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更加参悟得透。
而庆园春教给她的,不过是下九流的手段,以及识人辨物的眼光,这些新的知识,很大程度上是以陆家小姐的身份,在陆太爷给她安排的三位师父那里学到的。
她聪颖,加之用心,才能成长得如此迅速。
“熊家的事暂且可以放一放,当务之急,是解决杜家的难题,我们去一趟二爷的驻地吧!”
争夺熊家织业这事,暂时是失败了,作为下属,她总要向谢洛白汇报此事,还有王二的那个孩子她必须亲自问话,或许能有什么收获。
种种因由,都注定她逃避不了谢洛白。
她也没打算一直躲下去,与其成天悬着一颗心,不如直接面对,要死也死个痛快。
谢洛白不出所料就在驻地中,这次护兵都没有过问,看见溪草,就直接放行了。
傅钧言奇道。
“你好大的面子!谢二那厮在这些事情上向来警惕,连小爷我都没有这个待遇。”
溪草咬唇不语,谢洛白越是这样,她的心理负担也就越重,就停留在同仇敌忾的合作关系难道不好吗?为什么他非得强人所难。
依旧是那排压抑的深灰色房屋,两人站在门前等候,谢洛白很快就走了出来,他看了傅钧言一眼。
“那个小子已经清醒了,想问码头的命案,你可以自己过去。”
傅钧言为了杜文佩,这两日一直在为杜家奔走,报社c警备厅各处打点,杜九公很欣赏这个年轻人,因此很多事也觉没有瞒着他,今天跟溪草过来,也是得知还有活口,他想要亲自问一问。
傅钧言点头,下意识看向溪草,他现在很依赖这个少女,总觉得只有她在旁边,才能挖出有用的信息。
可惜谢洛白不容拒绝地道。
“何湛,带他过去。”
傅钧言无奈,但他也了解谢二的脾气,看这气氛,恐怕他们两人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谢洛白打算私下算账。
他只得对溪草道。
“那我先去看看那个孩子。”
傅钧言离开之后,谢洛白总算将目光移到溪草身上,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我没想到,你还敢主动来见我,脸皮挺厚的。”
一路上,溪草心里还是挺紧张的,可见到谢洛白以后,她反而坦然了。
她侧身微微伏低身子,做了个旧式的的欠身礼。
“我说过,我会来向二爷赔罪领罚。”
她的声音清晰却温柔,头一低,乌黑的齐刘海轻颤,恭顺柔弱的样子,谢洛白看得有点失神,但他的声音依旧绷得很紧。
“为了别人,用我送你的枪指着我,你觉得我该饶了你吗?”
溪草道。
“二爷应该知道,我并没有杀心,当时我只是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因为二爷要杀死的,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谢洛白心脏莫名一缩,故作鄙夷地冷笑。
“那个姓梅的戏子?你的眼光,不怎么样。”
溪草并不在乎谢洛白的嘲讽,她也没有答话,这个时候,怎么回答都有可能激怒谢洛白,不如模糊焦点,转移视线。
“二爷,我此来,还有一件事要请罪。熊夫人已经把织坊给了赵寅成办制药厂,这是我办事不力。”
她这是准备和他只谈利益,不谈感情了,熊家织坊固然有用,但此刻谢洛白丝毫不想听她说这个,只是在听到赵寅成和制药厂时,冷漠的表情才露出一丝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