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了,反正办酒的钱都由陈家出,他便大肆邀请卫生署的新同僚,把女儿的婚礼当成了官场上的交际。
陆荣坤为宋卫民寻回挚爱,他心里十分感激,自然要到场赏脸,还送了非常丰厚的礼金,卫生署其余人自然也都跟随前来捧场,场面还算热闹。
溪草注意到,宋卫民身边女伴,并不是平时来陆公馆找曹玉淳打牌的宋太太,宋卫民对这女人可谓呵护备至,亲自替她添酒加菜,下属们也都热烈地奉承着。
这个女人一定是温若兰,宋卫民那位失而复得的初恋情人。
她已不算年轻,身材削瘦,蟹壳青缎面绣花旗袍很是清雅,一双大眼睛里满含忧郁,偶尔瞥向陆荣坤的目光,却是冰凉的。
溪草笑了。
怎么可能不恨呢?
温若兰是个很清高的进步女性,她的理想是办报纸,替劳苦的下层人士发声,而宋卫民却是个伪君子,只图官图亨通,根本没有底线。
为此,二十年前,温若兰和宋卫民之间就产生了裂痕,温若兰悄悄爱上了报社的一名穷作家邓其昌,想和宋卫民分手,可宋卫民坚决不同意,他手段卑劣,设计邓其昌卷入杀人案入狱,胁迫温若兰和他结婚。
这个时候,宋太太有如神助的谋杀出现了,温若兰将计就计,玩了一出金蝉脱壳,和越狱的邓其昌一起逃到蓉城,重新开始,两人恩爱地过了十多年,宋卫民却找上门来。
宋卫民故技重施,说邓其昌是逃犯,要报警抓他,温若兰为了救丈夫,只能从了宋卫民。
宋太太谋杀温若兰的事暴露,宋卫民简直想掐死她,但宋太太已经给他生了两个孩子,她娘家药材生意又做得很大,和卫生署有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宋卫民不能和她撕破脸离婚,就把温若兰按正妻的规格抬进了门,还正式签了婚书,表示她能和宋太太平起平坐。
因为这件事,曹玉淳不仅失去了宋太太这个朋友,还在太太圈子里臭名昭著,说是她怂恿丈夫踩着宋太太的头往上爬,许多太太们都不敢再和她来往,生怕自己哪天赴了宋太太后尘。
所以曹玉淳发出去的喜帖,只剩零星几个人还肯给她面子。
所以她恨极了陆云卿,这狠毒的丫头毁了她的女儿,又毁了她的社交,她今天一定要让陆云卿走不出月宫饭店的门。
饭局结束后便是舞会,温若兰兴致缺缺,也不跳舞,宋卫民不敢勉强她,只好邀请了别的女性进舞场,溪草就走到温若兰身边,主动伸出手来。
“您好,温女士,我叫陆云卿。”
温若兰平视前方,目光冷淡地落在舞池中,假装没有看见溪草,她当然知道陆云卿,和陆荣坤有关的人,她都不想理会。
溪草也不在乎,收回手,径自在她身边坐下,抬起一杯香槟轻轻地晃。
“我知道你非常恨陆荣坤,我也一样。”
温若兰终于侧目,皱眉打量溪草,在心中掂量她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溪草又道。
“他利用你坐上了卫生署次长的位置,利用我爸爸博得善人的名声,他们一家子却侵吞我的家产,把我爸爸弄得半死不活,我不会放过他们。”
温若兰略显吃惊,按理来说,陌生人的说辞,她不该轻信,但她对陆荣坤恨之入骨,先入为主的认为他是个恶人,恶人又怎么会做善事呢?所以陆荣坤照顾陆承宣的事,别人怎么吹嘘她都只有冷笑。
所以溪草一说,她就信了,甚至产生了几分同情,温若兰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陆小姐很不容易。”之后便沉默了。
她不能过多表态,因为她不知道溪草和她说这些话的意图。
好在溪草非常爽快。
“所以,我需要你做我在宋家的内应,我们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