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单独谈话,灯光之下,溪草从头到尾把陈堂风审视了一遍,还是被她看出了破绽。
玉兰已经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这么细微的地方,谁会留神得到?云卿小姐真不是一般人。
她回想一下,又是后怕又是愤怒。
“这两个该死的骗子!真不是东西!好在小姐拒绝了他的邀请,否则可就中了他们的计!”
溪草晃了晃手中的口红。
“邀请只是障眼法,不成功也无所谓,我猜他真正的目的,应该是把这玩意送到我手中。”
她冷哼一声。
“陆良婴知道沾唇的东西我不会轻易用,所以安排陈堂风每人送一支,还当着我的面亲自试擦,就是为了打消我的疑虑,这口红肯定有问题。两人一唱一和演了半日,也是煞费苦心了。”
玉兰就接过来,扭开又闻又摸,研究了半天,看不出什么端倪。
“难道里头下毒了?这得赶紧拿去扔掉!别擦烂了嘴!”
溪草手腕一转,灵巧地从她手里抢过口红,对着镜子在嘴唇上一抹,淡水色的唇薄红轻染,好似两片柔嫩的花瓣,她笑了一下。
“好看吗?”
玉兰抢夺不及,说话都结巴了。
“云卿小姐,你c你不是说”
不是说这口红有问题吗?怎么转眼就敢拿自己当实验品,这岂不是正中陆良婴的下怀!
西洋镜里,少女的笑容有几分神秘,几分调皮。
“放心吧,刚才陆良婴上楼的时候,我撞了她一下,趁机把她口袋里的口红掉包了,
这几天你注意观察她,这支口红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我们迟早会知道的!”
她心思细腻,特意在崭新的口红膏面上抹一下,伪装成陆良婴用过的那支才去做交换,就是为了万无一失,陆良婴是个极爱美的人,这么漂亮的口红,她一定会用。
现在她只剩下一个疑问了,今天这个局,如此迂回巧妙,实在不像陆良婴想得出来的,究竟是她变聪明了,还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呢?
第二天溪草起了个大早,照常喂过鹦鹉,伺候了陆承宣汤药,刚下楼来,女佣便请她去听谢府的电话。
“是位先生。”
溪草心头一跳,不是说谢洛白回蓉城处理军务,要半个月左右才能回来吗?
“云卿,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傅钧言有点嘚瑟的声音,溪草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庆幸。
“原来是钧言表哥啊!”
傅钧言咦了一声。
“怎么听起来,你似乎有点失望啊?我可是有好消息告诉你的!九点半,我在马克咖啡馆等你。”
溪草顿时就来了精神,看来她拜托傅钧言调查的事,有眉目了。
回房拿了只手包,溪草和曹玉淳打了个招呼,说要去谢府看姨妈,正巧遇上陆良婴也出门,两人在楼梯口对视,发现彼此都涂了陈堂风送的口红。
溪草皮肤白嫩,那点嫣红在她脸上,如桃花落在白玉上,比陆良婴更加出彩。
陆良婴抿了一下唇,绞着小皮包的带子。
你现在尽管美吧,还不知后头死得多惨呢!
陆良婴坐黄包车去了张府,第一次进市长家气派的花园洋房,她有点陶醉,在喷泉边品着现煮的蓝山咖啡,她觉得自己也好似个高贵的名媛。
张存芝却显得很不耐烦,径自点了只烟。
“事情办得怎么样?”
陆良婴急忙点头。
“一切按张小姐的安排,再顺利不过,她对陈堂风很有好感的,今早我就见她擦了那支口红。”
张存芝吐出一缕烟雾,笑起来。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