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年轻的小护士们都纷纷探出头偷瞧他,直至被凶巴巴的士兵喝退,还忍不住频频回头。
谢洛白发现了,却懒得理会,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
他此刻正把玩着瓦尔特手枪,手指灵活地将弹夹取出又装填起来,不断重复,烦躁的时候,他就习惯如此。
他此刻很烦躁。
作为“暗魔”的一员,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身后的杀意?无需那丫头自作多情,他本也能轻易避开。
他没有想到,小丫头竟会在关键时刻为他挡枪,起初他自是高兴的,但随后便是懊恼!
遇事时女人理应躲在男人身后寻求保护,而不是像他的副官一样舍身去保护他!
他让自己护着的女人受伤了,就是失败,谢洛白不允许失败。
更让他烦躁的是,子弹穿过小丫头身体那瞬间,他居然感到了恐惧,后来在医院一番作为,冷静下来想想,也觉兴师动众了。
可她小脸皱成一团,定是疼得厉害,她才能多大,想必吓坏了。还有,细皮嫩肉的小姑娘,都极爱美,他见过她的肩膀,白白嫩嫩像刚剥开的鲜荔枝,若是留了疤
想到此处,谢洛白又觉得在那杀手身上开无数的洞方能解恨。
“司令放心吧,小姐只是伤了肌理,没有触及骨头,注意做好复健就行了。”
溪草被从手术室推出来,吴医生取下口罩,含笑向谢洛白复命,心中却抱怨谢洛白大材小用,毁了他的美好假期。
谢洛白点点头,示意小四拿来一盒银元赠给吴医生,自己跟着溪草的推车进了单独病房。
一夜之后,麻药的作用褪去,溪草被肩膀上的痛感唤醒。
一睁眼,就发现谢洛白坐在病床前阖目养神,长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睡着的时候,他的气质是十分温润的,和平日的凶残判若两人。
她看了一会,突然想起晕倒前最后那个画面,紧张地弹坐而起,牵动肩头伤处,嘶地倒吸一口冷气。
动静惊醒了谢洛白,他簌地睁开双眼,凌厉的杀意吓了溪草一跳。
察觉到小丫头的惊惧,谢洛白很快放柔目光,解释。
“从前在德国受训,几乎每晚都要提防偷袭,所以睡觉也习惯保持警惕,你不用害怕。”
这貌似是第一次听谢洛白提起自己的事,但溪草可没兴趣知道他那些凶残的过往,她浑不在意地哦了声,在床上扭了扭,谢洛白于是伸手捏她的脸颊。
“身上有伤,还乱动什么?要做什么就告诉我,我来帮你。”
谢洛白近来越来越喜欢对她毛手毛脚,溪草不高兴这样,偏头恶狠狠地道。
“我想解手,二爷怎么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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